第十七章(1 / 2)

哪怕阿若已经习惯了四爷只要他想就能随意什么时候到自己这边来的现状,但是也没料到今儿都这么晚了这位爷还会过来,比如说现在,散了一桌的马吊和碎银子都来不及收,就被人四爷撞了个正着。

四爷一进门就被屋里这一团乱给激得眼皮直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来的时候宋氏就是这般放肆,“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玩这些个。”四爷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奴才,径直就往里间去,一张门帘被四爷掀起来,劲大得差点给扯落了。地上跪着的奴才吓得直哆嗦,没四爷发话谁都不敢起来,还是阿若示意她们赶快把桌上收拾干净,几人才连滚带爬的起身赶紧收拾。

“爷这是生我气了。”阿若从挤眉弄眼的苏培盛手里接过茶盏跟进里间,见四爷端坐在屋里头就是不往自己这边看的样子就知道这位爷肯定是气不顺,要不打个马吊不可能把人招惹成这样。外面的奴才不敢进来,阿若只有认命的伺候他换了衣裳又蹲下给他脱了靴子换成软布鞋。“知道爷日理万机的忙,我这儿乱了点叫爷看着心烦了。”阿若想着不管为了什么先服个软,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还真闹出点动静。

“怎么。爷还不该了?”四爷不轻不重的把茶盏磕在桌沿,他自己也有点不知道这股火是从哪里来的,总之进屋的时候看到她没心没肺玩的高兴的样子自己就烧心得厉害,全府上下就没人再比她会找乐子了。再想想自己刚刚在正院和福晋两顾无言的场景,这股邪火就怎么都压不下。

一听四爷阴阳怪气的话阿若就连脸上的假笑都笑不出了,“不该。”会突然这么说也许是烦了自从到了这儿以后就一直压抑着性子与府里上上下下虚与委蛇,又或者是被四爷这些日子以来随手给的宠爱给冲昏了头,总之阿若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绷不住的断了。

听了这两个字四爷像不可置信的看着阿若,连问阿若的声音都没太大,“你说什么?”自己十多岁初经人事到如今这么多年了,身边这么多女人,但哪怕是福晋也从没如此直白的反过自己的口,没成想这第一次尝到这滋味居然是在宋氏这里。

阿若的断弦泛起的涟漪没能持续太久,看着四爷铁青着脸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回恐怕是要完蛋。不过这时候要是怂了也是一个死字,干脆要死就死个痛快,“爷,奴才知道您是在外头府里两头都忙,府里这上上下下都靠着您呢,您到后院来哪怕不讨您的欢喜,做奴才的至少也得想法子让主子爷松快松快。您每次要来奴才都要带着院里这些丫鬟上上下下的准备,可奴才天天都待在这个小院子里,准备来准备去都是那点东西,奴才都怕了,怕您什么时候厌了便再不来这小院了。奴才也不瞒着您,这马吊是奴才特地让人找来的,奴才打得不好就抓了几个丫头陪着学,一是奴才自己个想玩,二是想着下次爷来了也好多个话头和爷说说嘴,要不翻来覆去那点子老话,爷没听厌奴才也说烦了。爷还记得奴才刚进阿哥所的时候吗,这么些年过来爷开了府成了四贝勒,可奴才还是只能在这院里等着爷过来,奴才真是有些追不上爷了。”这些真假掺半的话说出来阿若紧张得跪在地上腿肚子都发软,要是这些话在四爷这里不顶用,那就真的半点法子都没有了。

四爷一眼不错的盯着跪在自己身前的阿若,这么一大箩筐话她说到后面声音都在发抖,可还是硬撑着说完了。“爷就说了一句,怎么就招来你这么多埋怨呐。”再有一肚子的火也被她的话给噎回去了,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四爷分辨得出来,但是宋氏有一点让四爷怎么也舍不得真处置了她,院里的女人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端庄温顺,不管跟了自己多久那模样性情都还跟第一天进府一模一样,偏生还有福晋那里不得不去,哪怕一个模样也要去面对面坐着耗时辰,只有宋氏不管好的不好的,却一直在赶着自己的步子往前走。

“奴才不敢埋怨。”阿若听四爷这么说心里立马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抬腿走人就是好事。四爷瞧她还跪在下头,眼眶红得不像话偏偏就是没让眼泪掉下来,这委委屈屈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是刚刚敢顶着自己来的人。

“不敢埋怨,那就是心里埋怨不敢说出来了。”这话怕是现跟新来的丫鬟学的,四爷无奈起身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不敢埋怨还左一个奴才右一个奴才的?爷就缺你这几声奴才不成。”

被拉着坐到四爷腿上的阿若瘪着嘴小声嘟囔,“爷倒是不缺我这一个奴才,只要爷想要多少比我懂事的等着伺候爷呢。”四爷搂着阿若,听着她这不着五六又透着酸的胡话总算是笑出声来。

四爷露了笑脸那就是好事,门外的苏培盛只差没给宋阿若跪一个了,主子爷可是存着火气过来的,谁能想到宋氏这么个胆大包天的还敢再给爷火上浇油。不过人家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啊,这么大的火生是又能给扑灭了,还顺势光明正大的邀了一把宠,这会儿主子爷还不知道该多稀罕宋氏,高,实在是高。

“行了,别委屈了,爷被你气成这样都没怎么着呢。”四爷笑完了又颠了颠自己腿上的阿若,“说说,这马吊学得如何啊。”难得主动扯开话题哄人高兴,四爷觉得这感觉还挺不错。

说起马吊阿若就精神了,“爷,我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