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过来用用,可谁能想到自己亲哥这时候躲了呢。
十四是四爷亲弟弟,难得上门一趟哪个奴才也不敢怠慢。“十四爷,您尝尝这茶,还是用年前存下来的雪水泡的,是不是透着梅香?”苏培盛给人上了茶和点心,又一边殷勤伺候着。
“苏公公,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我四哥呢,这真病假病的我还能不知道?”宫里人人都说额娘偏心,可要让十四自己说这话那就是个屁。老四早些年养在佟贵妃那里,回来之后额娘就一直想着好生跟儿子亲近。只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养了这么多年自家四哥那性子一点都不像据说是温柔贤淑的佟贵妃,倒还是跟德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七情不上脸。
有一回德妃私底下跟身边嬷嬷说起这事的时候,嘴里嫌弃眼里那欢喜劲十四可没看漏。这次老四要是真有什么毛病,额娘能欢欢喜喜邀着成嫔她们在宫里推牌九?早打发太医上门了。
“奴才哪敢跟您打马虎眼啊,您一来奴才就叫人去回禀主子爷了,您先喝口茶,准保茶还热着主子爷就来了。”苏培盛一直有点怵十四,这位小爷可是个随心的主儿,又是跟主子同额娘的弟弟,没弄好吃亏的还是自己。
自己一进府苏培盛就领着自己往书房走,探病嘛总要做得像一点,又是亲弟弟,要是在四嫂那里自己去也没关系。可苏培盛半点不提,看来四哥肯定是留在传说中把老四迷得不轻的宋侧福晋那儿。
“行,要是这茶凉了爷可不饶你。”既是在侧福晋那里,做弟弟的就不好往里头闯了,小嫂子嘛,怎么说前头还挂着一个小字呢。
四爷听到奴才回禀的时候正枕在阿若腿上让她给自己掏耳朵,听到十四那混货过来了,猛地起身差点忘了还有根东西杵在耳朵里。
“唉唉唉,您别乱动啊。”好在阿若动作快,先是压住四爷肩膀的手用力按住了人,另一只手就赶紧收回来,这要是把四爷戳聋了那自己可就真要死了。别说其他的,只有一只耳朵能听见的四爷还能当皇帝吗?这要是断了四爷的青云路,想想都害怕。
“爷不动,吓着了吧,是爷莽撞了啊。”四爷被阿若一手压着没动,等阿若松了手劲才慢慢坐起来。“好了好了,爷这不是没事吗,瞧瞧这胆子,还不如咱们弘昀大。”四爷抱着阿若轻轻的拍背,姿势跟给孩子拍奶嗝的时候差不了多少。
阿若懒得跟他啰嗦,“您有事就赶紧到前头去,正好我也清静清静。”四爷装病就认真装,好几天了连书房都没进,天天就搁这小院里不是祸害狗就是祸害儿子,再没事干了就给自己找茬。什么看的书不对啦,字写得不行啦,几天下来阿若简直要被烦死。
阿若要清净四爷就偏不让她如意,又缠磨了好半天才磨磨唧唧往书房去了。到书房的时候十四正跟苏培盛掰扯,怎么茶凉了人还没来的事,差点没把苏培盛给念叨疯。
“哥,你来得正好,这奴才可不实诚。说好了茶还是热的您就能过来,现在这茶都凉得冻人。”四爷没管十四还在臭贫,挥挥手就先让苏培盛下去了。
得了,既然人都走了那戏就没法唱了。十四老老实实坐下,打量了他哥一番才张嘴,“哥,您这病生得可蹊跷,这才几天啊都胖了。”
哪能不胖,四爷在阿若那里,四爷的份例一日三餐也就跟过去了。前院跟过去的厨房师傅手里的好东西可不少,这下都被阿若给用起来了,见天的折腾新玩意儿,好不好吃的都得给面儿啊。
“要你来啰嗦,有什么事赶紧说。”四爷手指点了点桌面,这意思就是要十四有话直说,当哥哥的且没空呢。
“四哥,我这儿说话就要定亲了,阿哥所里一穷二白的,想找内务府借点人说户部现在没钱,这不就厚着脸皮找哥来了。”换成别人说不定还真要继续客套几句,可十四这个混不吝的,既然老四要自己赶紧说,那就赶紧说。
好在四爷是真算到会有这么一遭了,“户部是真没钱,要不我也不至于躲成这样。”四爷还真不是怕老三,他怵的是裕亲王。重修国子监,院舍老师什么都要备齐了吧,算起来样样都是钱。圣上一张嘴说重修就重修,可这就是个清贵的地界,读书人看得重没银子,勋贵们有钱不把这地方当回事,银子这东西连讨都没地儿讨去。
人现在是把老三这个侄儿当枪使,老三呢又正在兴头上一门心思的往前冲,四爷这是在等他回过味来,要不真跟老三僵上了,到时候自己这个当弟弟的怎么办都不算好。
“不过呢,知道你要来,从户部回来之前我预支了点银子,不多分一点给你。”十四一看的确不多,五千两。
“当哥哥的再给你添一点,到时候定了亲,去岳父那儿上门也别空着手。”四爷说话又添了五千两,拢共一万两银票就给他当定亲前后的出资,怎么都够了。
十四仔细盘算了一下,多少勉强够了吧而且这当哥哥的还是拿自己的银子补贴的,这就让十四没什么话好说了。留下来吃了顿中午饭就屁颠屁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