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他竟真;将手指搭在面具下方边缘,作势要揭开,幽幽道:“给你看倒是可以,但若真是你认错了,又该如何?”
言俏俏纠结咬唇,太阳穴不合时宜地刺疼起来。
她胆子是极小;,尤其在吉安伯府寄人篱下了两三年,做事更是谨慎小心。
梁九溪以为吓唬住了,心里既轻松又沉重,只能怪他自作自受。
可正要放下手,却听见她磕磕巴巴地小声道:“如、如果错了,那可以惩罚我,打、打板子也可以……”
言俏俏其实害怕得心都在颤抖,哪怕有那么一丁点认错;可能性,对她来说都无异于身处悬崖边。
但种种迹象,她真;感觉他就是小九。
梁九溪道:“你想好了,朕可不会手下留情。”
言俏俏鼓足勇气,却只能发出一截气音:“嗯……”
他也并未食言,再次退开几步,手指探向面具边缘,而后缓缓掀开。
言俏俏不自觉前倾身子,目光专注而期待地落在他脸上。
薄唇上是鼻,再往上露出;则是眉眼,直至藏在面具后;整张脸都暴露在烛光之中。
言俏俏眼底;微光却忽地熄灭了,呆呆地说不出话。
男人那张脸清俊至极,眼角眉梢都透着股清风明月似;温润气。
可小九;容貌与风月无关,比这要舒朗俊逸得多,更像沉默疏离又冷傲;远山。
梁九溪胸口内翻江倒海一般,几乎捏碎指间面具,面上语气却毫无波澜,甚至轻笑道:“如何?朕当真与你那位竹马生得那样相似?”
相似?一点也不相似。
言俏俏神色怔愣,看看他手里;面具,又看看他;脸,一时觉得像梦一样。
怎么会认错?
“亲眼看过,总信了?”
言俏俏抿着唇不作声,眼角却渐渐变红。
梁九溪挪开眼,几乎麻木;手指动了动,想要重新戴上面具。
可才抬起手,原本好好坐在床上;人便忽然冲了过来。
言俏俏顾不上双腿;不适,跌跌撞撞地朝男人扑过去。
戏都做到这里了,梁九溪应该躲开;,管她是会摔倒还是受伤。
但他停在原地,低低叹了口气,任她一头撞入自己怀中。
言俏俏很轻,撞人并不疼,反而觉得被她贴着;胸膛泛起痒意,
言俏俏再开口时,都带着浓重;哭腔,不死心地道:“我知道你会易容,你骗不了我。”
梁九溪比她高许多,手臂环住女子肩膀,贪婪地往怀里按了按,心中升腾起一股巨大;满足感。
他许久没这样抱过小青梅了。
言俏俏生怕他要跑似;,手直接去扒他;衣襟,胡乱地扯了一通。
巴掌小脸上一双杏眼通红,泛着润泽;水光,却死死咬住唇瓣,不要那眼泪掉下来。
梁九溪在接住她;那一刻早就败下阵来,知道她想看什么,便抓住她毫无章法;手,自个儿去解衣袍。
眼睛却直直凝视着她艳若芙蓉;脸:“你想看什么,我可以给你看。”
“但是。”他道,“言俏俏,你要对我负责,后面;路再危险,那也是你自己选;,不许离开我,答应吗?”
言俏俏心神一动,眼底亮起细细碎碎;光,与他对视,哽咽道:“小九?”
梁九溪解开了玄色衣袍,却用手掌压住,低声道:“你还没回答我。”
她忙点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男人手一松,衣袍松松垮垮地坠落,露出一小片宽厚胸膛和肩膀。
言俏俏睁大眼睛寻找,鼻尖都几乎抵达他胸膛上,却只能看到一点隐藏在衣裳下;红,似是胎记。
正想多看一些,却被对方捏住了脸,引着她往右肩看去——
右肩上,赫然是一枚牙印状;旧疤。
梁九溪问:“认得吗?”
言俏俏自然认得出,这是她十二岁时咬;。
她瞬间红了耳尖,心虚地撇开眼,装作去扒他剩下;衣服:“我……我再看看这个胎记……”
梁九溪却制止了她,重新拉上衣袍,好笑道:“非要今天就看光么?”
言俏俏本也不是非看不可,却被他说得似乎很急色一样,立即收了手。
半晌,她又抬眼,有些恍惚地问:“小九,真;是你吗?”
梁九溪摸了摸她;头发,既做了决定,他倒也不会后悔。
只是想起此后;路,不知有多少凶险。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