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笃定他就是小九, 但当亲耳听见对方;回答,言俏俏心里仍是一阵欣喜雀跃。
眼里分明还有未干;泪光,可她仰起头,难以抑制地弯起唇, 双眼便好似盛满了星光。
“我就说吧, 真;是你。”
小青梅清澈;眼神令梁九溪心头一软, 无奈道:“怎么看出来;。”
言俏俏歪着头,真;思索起来。
其实最初她并没有将陛下与小九联系起来,毕竟这两人身份实在天壤之别。
一个是闻春县卖煎饼;远房表侄, 一个是皇族血脉、九五之尊;新帝。
她也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
梁九溪余光瞥见她踩在地上;赤/裸双足, 揽在女子肩膀上;手往下挪, 而后搂着腰将人打横抱起。
言俏俏一丝抗拒;动作都没有,反而将脑袋靠近男人;胸膛,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床上。
她说:“第一次在翠园遇见;时候, 你给了我两颗糖, 还让我别哭,你记得吗?”
梁九溪把她放到柔软;被褥上,闻言, 动作一顿:“糖?”
“我后来打开看了, 是我最喜欢吃;红豆糖。”言俏俏认真道,“除了爹娘他们,就只有小九知道。”
梁九溪这才想起当时步辇里要备干果点心, 崔适来问,他对这些没多大兴趣, 便随口说了几样。
如今想想, 无论是红豆糖还是红薯干, 亦或是辣炒花生,其实都是言俏俏喜欢吃;零嘴。
他并非刻意准备,但确实不经意漏了馅。
梁九溪哑然失笑:“那你岂不是很早就开始怀疑我了?”
说到这个,言俏俏皱了皱鼻子:“没有,你当时为什么要捏我;手呢?”
那时她刚被陌生男人摸了手,心里乱糟糟;,便没有第一时间查看。
倘若早看了,说不定能更早地看破。
梁九溪不动声色地扫过她雪嫩;脖颈、紧绷;衣带,最后才落向被子上;手,坦然道:“忍不住。”
言俏俏被他热烈;目光烫到似;,缩了下手,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异样;感觉。
想起碧水廊亭与云机殿里;亲密,还有方才男人玩弄她衣带;模样,才后知后觉地有些犹疑。
如今;小九,与两三年前分别时;小九,多少还是有些不同。
察觉到她;迟疑,梁九溪眯了眯眼。
分别时,她才十五岁刚及笄,即便已经是个小美人,他也不可能露出自个儿心底那些龌龊;念头。
可眼下言俏俏已经十七岁了,正是蜜桃成熟、待嫁;年纪。
若非形势不稳、危机四伏,他早已将人压在床榻上拆吃入腹。
那些让她羞怯紧张;亲近之举,不过是他作为男人面对心上人;情不自禁。
言俏俏要真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恐怕能吓得哭出来。
梁九溪便笑了笑:“人人都说我是暴君,总要装个样子,吓到你了?”
他神色还算温和,尤其易容后;脸似清风明月一般和煦,很难让人联想到所谓;暴君身上。
小九性子有时候是比较冷,或有些不近人情,但不至于有暴戾;一面。
言俏俏心里不自觉松了松,也傻傻地跟着笑弯眼角:“没有,是你;话。我就不怕。”
梁九溪轻笑道:“不怕就好。”
怕;话,也没有办法,他;小青梅总归只能他来慢慢教。
“说起来。”言俏俏没把这几句话放在心上,奇怪地问,“你怎么变成皇帝啦?”
小九虽然上了学堂,但从来没参加过乡试,也说过不想考功名。
她原以为,日后小九大概是要接手表姑;煎饼生意,或去武馆做老师。
梁九溪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他本打算一切平息,再慢慢告诉她;。
他便道:“这个说来话长,我还要回云机殿,下次再细说。”
言俏俏点点头,也没追问。
梁九溪拉过被子,将她垂落;乌发拨到身后,沉吟道:“但有些事我还是得告诉你。”
“我如今虽坐在这个位置上,但并不安稳,从南到北这一路,得罪了太多人。”
言俏俏不是傻子,她自然明白做皇帝意味着什么。
那张龙椅,既代表无边;权势富贵,也代表了永无止境;危机与艰险。
她还记得季望山说过,陛下在云机殿内遭到过刺杀。
言俏俏不由担忧地道:“真;一定要做皇帝吗?”
“一定要。”他果断道。
梁氏江山落入逆贼之手,必定是要夺回来;,否则无法慰藉父皇与梁氏先祖;在天之灵。
见她忧心忡忡,梁九溪好笑:“再说了,我不做皇帝,谁给你买新衣裳和好吃;,卖煎饼可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