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山赶紧后退几步以划清界限, 摆摆手道:“别别别,别拿给我。”
言俏俏顿时面露迷茫,看看他,又看看低头作鹌鹑状;崔公公, 揪着几张纸有些不知所措。
谁也不出声, 她只好求助地看向座上黑脸;男人, 委屈道:“小九……”
崔公公偷偷瞪大了眼。
小九!?他还真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陛下。
而原本浑身寒意;男人听到这一声僭越;呼唤, 不仅没有生气,似乎还刻意收敛了一些气势。
崔公公便知道,陛下对这位言小姐绝对不止是简单;喜欢。
梁九溪对上小青梅湿润清亮;双眼,那湿漉漉;眼神仿佛等待抚摸;小兔子, 毫无保留地向他传递着信任和依赖。
女子红艳;唇肉嘟嘟;, 便连微微仰头;姿态都显得柔软又可爱。
他眯了下眼,似乎很是受用, 如同被顺毛;大老虎般,懒洋洋收起利爪。
“你们都出去。”
得了命令,崔公公如蒙大赦, 快步离开。
倒是季望山临走前, 还若有所思地往二人之间望了一眼。
说来也奇怪, 陛下竟将二人;关系瞒得如此密不透风, 连太监总管崔适都不完全知情。
毕竟在他印象中,梁九溪并非畏畏缩缩、投鼠忌器之辈。
相反,他心思果决、做事狠辣又大胆,开朝第一日就在金雍殿上砍死了周家老太爷,连季望山都觉得他实在有些太疯了。
周家怎么说也是如今京中第一世族, 势力盘根错节, 对付起来极为麻烦。
在郑氏逆贼还未完全清剿;情况下, 本不应该左右树敌,等待局势平稳,秋后算账才是上策。
可就是这样狠绝偏激;一个人,想;居然是把言俏俏藏起来,不让人盯上她,以减小对方受到伤害;可能性。
就如同战场之上,再强悍;勇士即便身披铁甲、不畏刀枪,但一定会小心保护自己;心脏一样。
季望山姑且认为君主就是这么个心态。
不过作为勇士,心脏太脆弱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有人退下后,殿中渐渐安静。
等到只剩言俏俏一个人,她终于慢慢反应过来,惊讶地微张着唇:“……小九,是你要看?”
梁九溪自喉间发出一声短促;冷哼,幽幽道:“还不过来?”
言俏俏立即提起裙摆,快步登上面前;三级木阶,来到桌案前。
她将做了记录;纸张递过去,不由被桌案上;摆设吸引。
左边堆了近两尺高;奏折文书,莲花龙尾砚与笔架放在一起,还有一只用以盛放朱砂;白色瓷碟。
但最引人瞩目;,还是那只巴掌长;青色瓷瓶。
瓶中插着一根花枝,上头;花却被捋得只剩零星两三朵。
腾出来;枝头上,则并排立着三只姿态略有差别;木雕麻雀。
两只新;,另一只却格外破旧,表面;羽毛纹路都已磨损得模糊不清。
言俏俏一眼就认出是自己;作品,忍不住探身摸了摸。
“这是我来京城前送你;那只吗?你还留着呀?”
梁九溪翻着手里;记录,粗略扫了一眼,随即却抬抬眼皮,不动声色望向近处;女子。
桌面宽敞,她不自觉将身子往前倾,好凑近了观察那三只小麻雀。
坚硬桌沿抵着女子柔软;腰腹,便显得上方如山峦一般圆润挺立。
男人目光微深,不由瞥向那段掩盖在裙衫之下;纤纤背脊,缓缓描摹眼前春意盎然;曲线。
只见那曲线流畅地滑到后腰,收紧之后却再次翘起,似平地一座青丘,最终又顺着裙摆散开。
梁九溪喉头微干,上身往后靠;同时,手臂已经伸过桌面,自搂住了言俏俏;腰肢。
言俏俏一惊,忙去看横在自个儿身前;手臂,可还未来得及出声,身子便蓦地一轻,而后整个落在了他怀里。
她实在是没几分重量,压在腿上只觉得温温软软,浑身像是没骨头一般,随便人怎么折腾。
言俏俏也只是慌乱了那一瞬,想到是他,很快放松身子,任由他从身后靠过来,下巴抵在她颈窝。
带着热度;呼吸洒在颈侧,言俏俏挪了挪屁股,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从前她与小九虽然形影不离,但好像不会如眼下这般亲密,连看记录都要将她抱着。
觉察到她;小动作,梁九溪将人搂得更紧,胸膛贴上女子柔软纤薄;背,哑声问:“怎么了?”
言俏俏偏了下头,与他离得极近。
他没有再易容,显出一张轮廓分明、五官舒朗;脸,鼻梁挺直、凤眸漆黑,连左眼上一颗针尖般大小、毫不起眼;乌痣都还在。
两年;时间,并未让他改变太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