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了时兴的花样子,你照着仔细给他做两身,还有自己,这匹鲜亮的正衬你,也做两身。”
姜彤点点头,然后又说:“如此婆婆的也一起做了,没得长辈穿旧衣,媳妇反而新装上身的道理,再者如今不比当初,相公前途不可限量只会越来越好,咱们也不能丢了他的颜面。”
这一番话,孝顺还是其次,夸卢景程反而更让陈桂香高兴,是以她整个眼睛都眯了起来,白面馒头似的脸庞越发和善。
“你说得对,快些做起来是桩事,不过你怀着身子,不用太赶,你那丫头的喜儿瞧着是个伶俐的,尽可让她搭把手。”
“知道的娘。”姜彤抿唇笑了笑,然后拿着东西回了自个儿屋子。
做衣服姜彤肯定是不会的,不过她婆婆开口了,不算大事,她也的确有时间,喜儿的女红不错,她学着大大下手应该可以。
也不知道裁剪难不难。
好像这时候这些普通人家都是买布料自己做衣服的,很平常。
喜儿得了话,开始量尺寸。
除开自家小姐,另姑爷和太太的尺寸是之前就记录下来了的,倒不用特意再去量。
姜彤让喜儿先做陈桂香的,卢景程的她怎么都得自己动两手才行。
这是个态度。
在什么位置是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姜彤一向权责分明。
喜儿是个熟手,裁衣服轻车熟路,不过这次她放慢了手,因为要教姜彤从裁布开始,说一步停一下,哪里有要注意哪里容易出错。
姜彤不傻,他们不用做出一朵花,普通的衣服,不很复杂,加上喜儿在旁指点,还是可以稍微上手了的。
两人在屋子里弄了一个时辰,大体剪出个衣袍样式出来。
“小姐歇一下吧,我们又不赶时间,慢工出细活。”
姜彤点点头,便也放下手中的剪刀针线。
因为喜儿要教她,反倒让对方不能专心,喜儿先做的是陈桂香的外衫,贺云珍琢磨着自己还是先给卢景程做套内衫好了,左右穿在里头,不那么好看外人也瞧不着,反而外衫要常穿着见人,还是得让喜儿帮忙。
第二天,姜彤晌午歇了觉起来,家里来了个人,隔壁薛大娘家的闺女,叫做薛红杏。
这个薛红杏,年纪不大,十四岁,比姜彤现在身体的年龄还小一岁。
姜彤穿过来后,见过她一两次,不熟,但对方似乎是个外向性格。
贺云珍嫁过来之后,自视和别人不同,不爱和这些小门贫户的人打交道,很少出门。薛红杏不知怎么就爱往卢家来,贺云珍见她也不热络,淡淡的,表面功夫也不装,但是薛红杏像没不知道一样,照旧每次嘴里亲亲热热喊着珍姐姐。
姜彤真觉挺好笑。
这不,这人现在又拉着姜彤,语气亲昵地说话。
看上去来真像两人感情很好似的。
“珍姐姐,我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晚上再接着睡呢。我等你好久了。”
薛红杏叽叽喳喳,麻雀似的说着话。
她其实也没来几分钟。
姜彤是真有些困,即使睡了一个时辰,身体还是又软又乏,没精神。
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十分武断地觉得可能和这坨肉有关。
“哦,是吗,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姜彤懒懒说道。
“家里坐着没劲,左右不过两步路又不远,就过来找珍姐姐说说话。”
姜彤端起茶杯泯了一口,又放下。
眉梢微微挑起,笑了。
也没戳穿对方蹩脚的借口。
说了句不搭边的话,“天气好像渐渐热起来了。”
薛红枝内心微微撇嘴,恶心贺云珍小姐做派,面上却若无其事讨好奉承她。
贺云珍也不多说,垂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应两句。
这一片人家,家庭条件都说不得有多好,谁家不从到忙到晚,小老百姓市井里某生活就是如此。
薛大娘却是疼爱这个小女儿,也偏心,女儿懒惰不干活,偶尔不痛不痒训一句,没一点作用不说倒越发把薛红杏纵得没了边。
薛红杏平时就跟她娘一起学着绣绣花,家里轻事重事,都是薛家两个儿媳妇一把抓,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心里早就有了怨言。
又说了些别的,薛红杏似不经意间提起来:“我听婶子跟我娘说,景程大哥就要回来了,你这是要给他做衣衫吧。我哪里也在有些新式样,珍姐姐要不要看看?”明明是个大嗓门,这会儿却放轻了声音。
外间炕上确实推着好些布料,竹篾簸箕里放些针线剪刀并一些小工具搁在小炕桌上,喜儿就在那里量尺比划。
这些布料花色,一看就能知道是女子衣服式样,原就是先准备做好她婆婆的,红杏定是瞧见陈桂香上门借花样子了。
姜彤就蹙了蹙眉,这些话一个大姑娘是不太好问出口的。
别怪她多想,这人是不懂还是真的存了别的心思?
姜彤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薛红杏。
那姑娘视线一直落在布料衣服上面。
“这是给我婆婆做的衣服。”
片刻后,姜彤说了这么一句,旁的就一概不提。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