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磕头,以后为你们当牛做马,求求你们救救我相公……”
众人行至半路,一个涕泗横流的女子便拦路堵住了他们,边说边不住地冲洛央等人磕着头,没一会儿,额前便见红了。
见状,杨校尉立刻命人拉开了她,谁曾想引来女子的奋力挣扎。几乎同时,一个干瘦的老头便立刻背着一个面色青白的男子,红着眼眶便在众人面前跪了下来。
“老朽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们了……”
“相公!”之前拦路的女子也大哭了起来。
这般凄惨状况,在场之人无一不心生动容。
陈院令第一个上前替那面无血色的男子把了把脉,不一会儿,他便重重地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把脉的洛央,心下立刻一沉,此人脉症她此生未见,即便是洛家医书中也未有记载,因此一时半会根本毫无头绪。
见先后两名大夫给自家相公把了脉都是一脸的沉郁,女子一个没忍住,跪地嚎啕大哭起来。
“不如,让我试试。”便是这时,人群之后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开口的不是顾芙还能是谁,洛央挑眉。
顶着众人的注目,顾芙缓步来到了那两颊深凹,神志不清的男子面前,在男人娘子与父亲期盼的眼神,手指缓缓把上了男子的脉搏,片刻之后,她猛地抬起头来,语气肯定,“能救!”
闻言,在场所有人全都讶异地朝她看来,女子喜若癫狂,不住地冲着顾芙磕头,“求求女菩萨救救我相公,求求你救救他……”
见状,顾芙立刻起身,便开始写起方子来,转身递到了身后的女子手中,“你若是信我,便立刻照着这个方子把剩余的药抓来,再由我亲自熬药,喂你相公喝下后,定能药到病除!”
听见这样的话,女子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如获至宝地拿起药方便立刻冲进药馆里开始抓起药来。
见她这般,陈院令还是试探着开口问道,“顾姑娘,你可确定你的药方能治好这人的疫病?他如今内里亏空,可经受不了一点折腾……”
“陈院令,这是不信我了?说完全治愈我不敢肯定,但缓解症状还是可以的。”顾芙目光坚定。
对此,洛央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顾芙如果真的能救倒是省事了,怕就怕……
顾芙熬药的过程,众人并没有看见。
仅等了片刻,所有人便看见顾芙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了出来,半蹲在那男子面前喂他喝了下去。
一碗药刚刚喝了下去,那男子身体的阵挛果然慢慢平息了下来,不仅如此,青白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这是,救回来了?”一名大夫语气虚幻地说道,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救回来了!人也不抖了,脸色也好看了,小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啊!”另一名大夫当即替顾芙吹嘘了起来,同时心中满是逃过一劫的庆幸。
见状,顾芙的心中也是一喜,还不等她将碗收回,第一时间注意到男子脸色变化的陈院令与洛央的心中同时暗叫了一声不好。
随即便见男子忽然浑身上下控制不住地打起寒颤来,身子瞬间拱成了一个虾米,更有涎水顺着他的嘴角就流了下来。
“顾芙,让开!”洛央上前一步,厉喝道。
可到底还是迟了,转瞬间,男子冲着顾芙便喷呕出一大滩漆黑的药汁来,撒了她一脸,臭味四溢。
“啊!”顾芙立刻尖叫出声。
洛央与陈院令同时上前,将顾芙拉开,陈院令把脉,洛央施针。
随即,头发花白的老人下意识讶异地朝面容沉静的洛央看来。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洛央收针,转头看向一旁已经瘫软在地的素衣女子,“回去用喂你相公多喝点糖盐水,其他的,只能看他还能不能等到我们研制出对症药物了。”
乍一听见这样的话,女子猛地转头看向一旁浑身狼狈的顾芙,刚想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就被杨校尉命人拦住了,却依旧拦不住女子的破口大骂,“庸医!你还我相公的命来!不会治你为什么还要喂我相公喝药,你知不知道这会害死他的!庸医!我相公活不了,你以为你就能活吗?之前我相公就是沾到了邻居呕出的秽物才染上了这疫症,你被我相公喷了个满头满脸,你定然也染上了!染上了好,哈哈哈哈,很快你就能去陪我相公了,哈哈哈哈!”
闻言,顾芙当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若是之前她跟洛央他们一样用面巾捂住了脸,就绝不会被秽物染了一身……
什么类似瘟疫的症状,她被骗了,她喂那男子喝下了那草药,根本无用。那个柳宴骗了她和她爹。
这是瘟疫,真正的瘟疫!
想到这,顾芙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