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儿子肩上,语重心长问,“儿子啊,你说说又是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类似这种事一年总会来几次,他平常也嫌汤药味道古怪,嫌完还是会喝,要是哪天不肯喝,不是谁惹着他,就是看什么东西不顺眼心情坏了。罗金莲很有经验,看乔越张了张嘴,还先叫个暂停,招呼佣人端红茶上点心来,准备坐下来听他讲。
接下来,乔越眼也不眨就编出个谁听了都得喷茶水的故事。大概是说他午后睡了一觉,就做了个梦,梦里他都结婚了,老婆又温柔又漂亮,两人特别处得来,醒了之后他就想去找老婆,又不知道该怎么着,就想让妈和大哥帮帮忙。
罗金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坐在沙发上,直愣愣盯着二儿子,因为一动不动的时间太长,她都快石化成立在乔府大门口那两尊傻狮子。
好不容易找回理智,她放下准备往嘴里送的小蛋糕,问:“儿子你……真睡醒了?”
乔越就一声不吭看了他妈一眼。
这要是耐摔耐打的大儿子,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喷,想到站在面前的是小越,罗金莲费老大力气忍住了。
她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开玩笑说:“儿子来跟妈说说,我儿媳妇叫什么名儿?”
“姓郁,郁郁葱葱的郁,单名一个夏。”
罗金莲:……
好家伙!还真让他把名字编出来了!
“那是哪家的?长什么样?”
乔越想了想说梦里面一开始就结婚了,不知道老婆是哪家的,长得很好看,眼睛特别清透水灵,皮肤很白,鼻子小巧可爱,嘴巴红润润的甜得很……在对郁夏的勾勒之中,乔越充分展现了自己贫乏的词汇和贫瘠的表达,除了大大的小小的白白的嫩嫩的就没别的词儿了,根据他这个刻画,罗金莲觉得随便逮个大家小姐出来都能对上,看她听得云里雾里满身绝望,乔越想起自己刚才画了老婆的肖像画,他跟着就从桌上取来,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妈。
这是一幅钢笔速写人物图,可以大胆断言,就算郁夏本人来看,都铁定认不出是自己。
罗金莲懵得更厉害,她盯着那幅图看了半天,问说这是什么?
乔越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是我老婆,画得不好,不过大概就是这样。妈你见过的人多,看得出来是谁?”
得亏没有心脏病,不然听完这句都该送去抢救了。
罗金莲把那幅画搁在桌上,抬起手来捏了捏鼻梁,感觉缓过来一点才说:“儿媳妇要是长这样,妈给你保证,咱们南省的大户人家里一定没这么个人……”
这已经超越好不好的范围了,要罗金莲说,哪怕让小轿车撞一下都不至于这么磕掺。
乔越也很沮丧,他刚才还有点精气神,这会儿就跟车胎漏气一样,完全蔫了下去。罗金莲本来觉得他在逗趣,做梦还有人当真?看儿子表情都垮了,这才惊觉问题严重。
她本来端着红茶杯子在嗅香气,正想喝一口,余光瞥见儿子满身沮丧,茶都喝不下去了。
“小越你当真的?”
乔越一脸严肃看着他妈,点点头。
“可那是梦,梦里都是假的,就算让你舅舅把三省翻个遍怕是也找不出这个人。”
乔越特别固执,说他老婆是真的,还试图让罗金莲知道他老婆多温柔漂亮。
罗金莲:……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儿子这要不是还没睡醒那就是睡傻了,要是乔深睁眼说胡话,罗金莲直接上手就往他后脑勺上拍一巴掌,拍也得拍清醒了。偏偏犯傻的是二儿子,大夫都说小越身体弱,要好生喝药并且少生气少伤心。
他现在认死理了,说也说不听?
这怎么办?
罗金莲眼睁睁看他把那幅好像出过车祸的肖像画收起来,慎重的夹进相框里,放在桌上。看儿子这么犯病,她连该怎么劝都不知道,好在没愁多久,就听见汽车的声音,乔天鸣和乔深一前一后回来了。
他俩都领着军务,乔天鸣是师长,而乔深人年轻资历尚浅,如今还是营长,管着有几百人。两人回来就觉得奇怪,灯亮着,怎么没见着人?正想问太太上哪儿去了,罗金莲就从楼上下来,她走得挺急。
乔天鸣正要迎上去,就听见罗金莲说:“怎么这么晚回来?你们父子两个就知道忙军务,也不关心关心家里。”
“怎么今儿个跟吃了□□似的?小越人呢?小芸又上哪儿去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罗金莲就忍不住想捂住胸口,她胸闷。
“小芸在帅府,说今晚和敏珍睡,不回来。小越他闹脾气呢,也不吃药,非说要找人。”
乔天鸣早猜到了,能让太太急成这样的也就小越,现在还不止,乔深听她说完也紧张起来。
乔深平常就板着脸,看表情还看不出,他听罗金莲说完就叫了小梅过来,问药呢?小梅赶紧把新鲜熬出来那一碗端过来,乔深接过就往楼上走。开门进房间直接把药碗搁在乔越面前,让他喝掉。乔越没伸手,他抬头盯着乔深看,乔深在这个弟弟面前最没原则,看他这么清瘦脸色又苍白就忍不住心软,就承诺说:“你喝药,我帮你找人。”
就因为这句话,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