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张婶猛一回头,诧异道:“是你……”
然而话没说完,她只觉右肩一阵剧痛,继而浑身麻痹,天旋地转地晕了过去。
“啊咧,好猛的毒。”桃夭扶住张婶,啧啧道。
蜘蛛一惊,旋即怒道:“怎的是你!”
“别拿丝扎我!”桃夭眨巴着眼睛做求饶状,“我就是路过的。”
“路过?”蜘蛛大怒,“你去地府路过吧!给我吃了她!”
早就按捺不住的两只癞蛤蟆,用一种跟它们笨拙肥硕的身体不符合的速度朝桃夭扑了过来。
“不要一言不合就吃我啊!”桃夭夸张地喊道,“救命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凌空而落,“嘭”一下将两只癞蛤蟆撞飞到墙上。
一只兽,模样似猫,精瘦修长,与豹一般大,一只犀角似的白角自额上生出,细长的双目里,一对瞳孔似镀上了一层金,漆黑的毛皮上盘着一道道仿佛符文的赤色花纹,很有几分神气。
撞得晕头转向的癞蛤蟆还没爬起来,就被兽一口一个吞下肚去。
蜘蛛像被钉在了原地,连声音都因为巨大的恐惧变了调:“你……你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兽没有任何回应,只一步步朝蜘蛛走过去。
所有的嚣张都从蜘蛛身上消失了,它浑身乱抖着,语无伦次地求饶:“我不是有心的!求您放过!我修炼了五百年!五百年很长的!”
兽停在它面前,冷冷道:“我的职责,就是吃掉世间的蛊。你身为一只蛊虫,不管你修炼多少年,都与我无关。”
“你……”蜘蛛见求饶无效,转头就想跑,却被兽一爪摁住,三两下撕成几块,一点不剩地吞进了口里,整个过程又快又利落。
兽回头,前爪不高兴地薅下一缕挂在嘴边的白丝,打了个饱嗝,自言自语道:“晚上吃太多确实会积食啊。”
桃夭查看着张婶的伤势,头也不抬地说:“你出手也未免太晚了点,明明来得比我还早。”
“谁让你多事的。那绿丝就算扎进她心口也死不了人,她的心脏在右边。”兽愤愤地原地转了个圈,红光闪过,兽不见踪影,只有个气呼呼的张伯,指着桃夭的鼻子骂,“不是说好了只能早上来见我么?她早上出去做工不在家,你我才好说话呀!你怎么不守时呢?跑到神女阁去晃悠什么!还跑到我家骗吃骗喝骗睡!”
桃夭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没有当她面拆穿你已是给了你莫大的面子了,你烧纸给我,我肯来,更是天大天大的面子。你还骂我?那我走就是了。”她拍拍屁股,作势要走。
“喂!”张伯赶紧拦住她,“你好歹是桃都鬼医,能不能不要像个孩子一样胡闹!”
“你道歉啊,道歉我就留下来。”桃夭翻了个白眼。
“对不起。”张伯极不情愿道,“刚刚是我态度不好。”
桃夭转过脸,笑:“这话还能听。”
张伯蹲下来,无奈地看着张婶,说:“我知道她早晚会遇上这样的麻烦。总是学不聪明,什么事都想自己一个人去对付。这几十年来,我不知替她善后过多少回了。那蛊妖开了神女阁的第一天,我就跟她说过,敢把场子开在道观旁边的妖,跟一般小妖怪不一样,何况还是一只蛊妖,你不要想着去招惹它,要从长计议。只是这蛊妖开了神女阁以来,除了敛财倒也没干过分的事,那些说负心汉回心转意的妇人们,不过是让她们的汉子喝了有**咒的水,所谓的回心转意不过是片刻的假象,不出两年,咒力消失,该走的还得走。说帮忙找到心上人的,也无非是被施展了许多妖怪们都会的魅惑之术,能在短期内令得异性对其青睐有加。而最擅长此术的当是狐妖,这蛊妖还差点火候,那些以为找到心上人的姑娘,不过是得了一场好梦罢了,时候一到,对方清醒,不爱你仍是不爱你,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