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然而梦然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她想的完全是另一个修改路线。
“果然,男女主之间的感情戏太平淡无奇了,不如在里面加上些误会与纠缠,再增加两个女配?不行,我不想写众女争一夫,我父皇他宫里那些糟心事太让人恶心了……对了,主角为何要是少年?若是换成少女,不就能多增加两位男配了吗?对了,两人的身份为何要是同门,不如换成敌对的门派,增加冲突与凄美……”
翌日。
熬了一整夜的梦然将全新的成稿交给了朱尔崇,后者带着期待的心情翻阅了一下,却发现压根没有自己期待的神魔大战,转而变成了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就连主角都从男变成了女!
对男女情爱毫无兴趣,只想发财加修炼的朱尔崇看得直皱眉。
然而梦然死也不肯改第二稿了,写书人犟起来驴也拉不回,朱尔崇没办法,只得拿了这新的故事去兜售,这次他也没灵玉再去印刷了,只能硬着头皮跟梦然一起手抄了十本,装册简陋,封面上也只有一个土到掉渣的名字。
《我与魔尊退婚后,成了仙尊的黑化白月光》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万万没想到……
就这狗血的故事,竟然一下午就卖完十册了,先前赔进去的灵玉转眼间就挣回来了。
因为对于修士来说,先前那些冒险历练修真是再寻常不过的故事,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再枯燥不过。
但是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那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刺激故事啊!
要知道,修真界中有道侣的不到两成,绝大多数修士的生活中除了修炼便是修炼,哪有空谈情说爱?都还单着呢!这些狗血曲折得有些假的感情故事落到他们眼中简直不要太刺激,几乎顿让人心生向往。
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就这样,梦然与朱尔崇开启了致富道路。
一册接一册的话本写出来,故事一个比一个刺激,修行者不似凡人那样古板封建,求的便是所欲随心,大部分人都很开明,纷纷表示小黄本亦有其故事性和艺术性,哪儿就比诗词歌赋低俗了?
梦仙人这笔名略有了些小名气,梦然偶尔在宗门内路过,也会听年轻的剑修们提及这笔名。
至于朱尔崇那边也进展顺利,成功跟万宝阁达成合作,将话本交予他们负责印刷包装,再分发到各座修真城中发售。
又到每季度的催稿日,朱尔崇兴致勃勃地往梦然院中赶,到了却发现她这会儿不见人影了。
“梦然?师姐?你哪儿去了?稿子还没给我呢!”
正找着呢,院中高树上传来个倦惫的声儿:“这儿。”
他抬头一望,却见一段裙角荡下来,循着望上去,梦然正坐在树上,仰头盯着正前方的麻雀窝发呆。
“怎么上去了?赶紧下来啊,你新书写了多少了?十天后就要交稿了!”
梦然冷静回答:“一字未动。”
朱尔崇听傻眼了:“你……你都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字也没写呢?”
树上的人声音低沉下去:“写不出来,卡住了。”
朱尔崇见怪不惊,积极出主意:“那就跟以前那样喝两杯,你不是常说喝了酒灵感哧哧往外冒吗?”
正是为了帮助创作,梦然师姐都开始学着自己酿酒了,节约成本。
两个空酒坛砸下来,树上的人掩唇打了两个酒嗝:“我已经喝了两坛了,还是毫无头绪。”
她拿微烫的脸贴着树干,愁得直揪头发。
“青梅竹马写过了,天降姻缘写过了,强取豪夺也写过了,就连剑灵跟主人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都写过了,现在还有什么……”
朱尔崇这下也没辙了,他平素就是个粗人,就连梦然写的话本都没翻过,更别指望他提出有助创作的意见了。
不过他好歹还是憋出了一个法子:“都说艺术源于生活,那不如你在咱们门内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些灵感?”
“我们宗门都是些拿剑当道侣的,还有什么……等等,有个人不拿剑当道侣。”
梦然猛地抬起头。
她突然想起门内的确有一个人没拿剑当道侣,因为那个人用的是木棍。
“对了……温师妹!还有……叶掌门!”梦然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直接从树上一跃而下,带着醉意直奔第十峰。
兴许是写多了爱情故事,所以梦然对于男女间的微妙气氛也格外敏感。
虽然温云跟叶疏白名义上是师徒,就连第十峰上其他人都觉得这两人关系清白,然而梦然就觉得他们不对劲。
尤其是那日,叶疏白杀了叛变的太上长老后离去,她无意中看到温云和叶疏白在远离众人的视线后就牵着手一起走了!
朱尔崇说得对,想取材果然还是要观察身边的人才是。
于是,梦然便打着拜访叙旧的名头,一大早就上了第十峰。
第十峰上众人对她的到来并无异样,毕竟梦然同温云关系好,好姐妹相互走动再正常不过。
在这些细节上从不在意的温云自然也没察觉到异样,她这会儿正愁着呢,昨天半夜刚研究了新的魔法,今天大早上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