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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啊,这是刚才庙里头,正被尖锐女声喝骂的主人,正背着个背篓,提着把镰刀,冒着股股寒风的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出来的人,肖文业等身边的人都愣住了,特别是肖雨栖,更是惊诧在了当场。
“怎么是你?”,我的坚强漂亮姐?
好家伙,眼前这个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的女人,可不就是当初自己去金城时,在那个明亮的大殿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漂亮坚强美姐姐吗?
当初这位坚强姐姐有多漂亮,性格有多飒,眼前的她对比之下,就有多狼狈,情况有多糟糕悲哀。
“漂亮姐姐,怎么是你?当初你不是说要回陇西老家吗?怎么会在这里?”。
询问着面前皮包骨般的李蘅妙,肖雨栖的目光不由的还看向自家亲爹,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她就是在问,爹啊,这破地方是陇西吗?
肖文业跟自家闺女多心有灵犀啊!
看到闺女那浓浓求知欲的小眼神,某宝爹秒懂,忙揉着乖女的头解释,“陇西距离北岭也不算远,咱们如今才刚刚入了北岭的地界。”。
“喔~这样啊……”,肖雨栖仿佛是明白了般的点点头,其实又不是很明白。
明明坚强的漂亮姐姐回的是陇西,这里离着陇西再近,也不是陇西,也不是她的家。
唯有刚回过神来的李蘅妙,看着面前的救命恩人,脸上挤出一丝丝干涩的苦笑。
呵呵……
说来可笑,也是自己高估了自己在祖父祖母,高估了自己在亲人心目中的地位。
曾经待她如珠如宝的至亲们,在她失了父母,失了兄长,失了清白身子后,居然会那样绝情对待她。
霸了爹名下的产业也就罢了;
夺了娘所有的陪嫁也就罢了;
抢了她曾经的家也就罢了;
居然还嫌弃她糟污,嫌弃她丢人,残忍的把她赶出家门,发配到这离着家乡甚远的荒凉山林子里来,美其名还是为了自己好。
呵呵,不要怪自己爆粗口,真是神他妈的为她好!
真要是为了她好,为何在自己带来了大乱的消息后,全族迁移逃亡时不带着自己?
真要是为了她好,为何要让仆妇们压着她到这家庙里来,美其名曰赎清自己的罪孽?
天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罪孽需要赎?
时至今日,李蘅妙想,自己最大的罪孽,就是太信这些所谓的家人;太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们爱她;太看不清现实,偏要来以身试法。
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想来不过是自己太傻太天真罢了。
只可惜了,那些跟着她逃出来的姐妹们,是自己害得她们,才离虎狼窝又入豺豹坑;
只可惜了,自己还没有报答解救自己的小恩人,可笑当初一别,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让恩人到陇西寻她,她必报恩;
可自己呢?狗狗
呵呵……
面对突如其来的恩人,李蘅妙从一见到恩人的欣喜,再到看到恩时自己的心虚,再再到面对恩人时自己的羞愧,她的头颅啊,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犹如千斤重吗,怎么也抬不起来。
“恩,恩人……九娘有愧,恩人……”,心虚与愧疚,瞬间淹没了这位肩膀尚且稚嫩的少女。
李蘅妙吧嗒一声跪下,俯倒在地,头颅贴着地面,趴伏的很低很低。
曾经,她是高高在上的李九娘,是高人一等的世家女,她的膝盖比一般的男儿还精贵。
吃一堑长一智,经历过人身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过后,她知道,那些高贵,都是她的父母,她的家族赋予她的。
真正的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此刻面对救命恩人,想着自己曾经的狂妄,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的李蘅妙,把自己最后紧守的尊严抛下。
对恩人无以为报的她,除了自己的尊严,仿佛再没有什么好拿的出来抱歉报答。
李蘅妙的动作太突然,着实唬了肖雨栖一大跳。
看着趴伏在地,颤抖着瘦弱身躯的坚强姐,肖雨栖跳脚的跑过去,爪爪用力,一把拉起轻飘飘的坚强姐。
“李姐姐,你别这样,你很好,没什么愧不愧的。”,真的很好,自己最欣赏的那一类人有骨气,有能力的人。
面前这位叫李蘅妙的坚强漂亮姐,她很喜欢的说。
再说了,指不定八百年前,她们还是一家人呢!
毕竟她妈妈大人姓李,坚强姐也姓李,而自己是妈妈的女儿,所以一家人哇!
跟干爹学会了四舍五入**的肖雨栖,可不愿意见自己欣赏喜欢的人断了脊梁,赶紧拉紧她就转移话题,这是生怕对方一言不合就拜自己。
“李姐姐,我跟你说哦,我叫肖雨栖,肖雨栖的肖,肖雨栖的雨,肖雨栖的栖。你要是也喜欢我的话,可以喊我小栖呀,我身边的人都这么喊我。”。
看着恶意卖萌搞气氛的小恩人,李蘅妙的心情有了那么一丝丝的轻松,凄苦的脸上,终于难能可贵的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
这样的恩人,她怎能不喜欢?
手紧紧的反握住恩人的手,语气带着激动,“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