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融合了天地灵气。说来也是幸运,身为一介凡人,江寒笑竟然没在漫长时光里慢慢消逝,反而逐渐成形,后来见到楚筝,枷锁随之破碎,得以脱离故地。
楚筝正是为了助他固神化形,才迟迟没来参加婚礼。
至于太子殿下当年未了的心愿,已是不言而喻。
混乱的思绪逐一回笼,谢镜辞眼睫微动,看向近在咫尺的裴渡。
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躬下脊背,修长的影子遮挡了光线,而修长的食指,有了向下滑落的趋势。
谢镜辞很不合时宜地想,之前都是她见到裴渡褪去上衣的模样,如今风水轮流转,这种事终于还是轮到了她自己头上。
于她,于裴渡,都是头一回。
“谢小姐,”少年指尖一动,似是轻颤,“我……开始了。”
裴渡低头时,散落的黑发软绵绵往下搭,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拂动,掠过下巴、脖子与更下面一点的地方,携来止不住的痒。
极致的黑与白混成一片,谢镜辞感到些许羞赧,侧目之际,见到两人交织的发丝。
她听见OO@@的轻响,来自身着的鲛纱衣。夜风的触感越来越浓,自脖颈蔓延到身前,与皮肤无声相撞,勾弄起连绵不绝的麻。
轻纱似薄雾,雾气退下,便显露出落满白雪的山峰。尚未散尽的雾盘旋在山腰之上,少年的目光安静澄澈,自下往上依次流连掠过,触及到最上方,耳根涌起汹涌的红。
他……看到了。
裴渡不知应当把视线放在何处,仓皇间与她四目相对,更觉灼热难当。
他原本想继续的。
可眼前忽然腾起一道纤盈的影子,鼻尖幽香更浓,裹挟着温和的热。
――谢小姐竟骤然起身,手掌压在他前襟之上。
一时间视线相撞。
谢镜辞今日算是豁出去了。
裴渡看过的话本子里,亲亲抱抱就已是极限,他自小陪着剑长大,哪会明白这种事情的具体内容。
她好歹、好歹看过一些影视资料。
指尖牵引着雪色云锦,夜风尚未袭过身前,便有另一道滚烫温度倏然覆下。
“――!”
裴渡下意识张口,却只发出无声的惊呼。眼前的一切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谢小姐……居然径直贴在他身上。
面上的热气逐渐涌向眼底,他暗暗咬牙,长睫涩然轻颤。
姑娘缓缓探入他口中。
经过与他的不少练习,谢镜辞的技巧已然趋于熟练。轻软的柔红肆意抚掠,将少年的气息逐一攫取,指尖则无声下移,落在裴渡伤痕累累的后背。
他被当成一把剑养大,受过的伤不计其数。当她轻轻拂过,手心感知到的全部角落,都布满了交错伤疤。
他不敢发出声音,暗暗咬了牙,迷蒙的间隙里,听见谢小姐的声音:“出声也没关系,我想听听裴渡的声音。”
一句话,能让他紧张得脊背僵硬。
裴渡下意识回应她,在一片恍惚里,察觉到身后不断游移的温度。
这样的触碰太温柔,他仿佛被包裹在暖热的糖罐,茫然眨了眨眼睛。
在这呼吸紊乱的间隙,谢小姐继续向前。
剥开层层云雾,隐匿的密林显露于夜风之中,被她轻轻一触。
耳边尽是绵绵散开的水声。
少年仿佛连心口也一并化开,止不住眼眶薄红,忽地用了力气,将谢镜辞倏然按下。
洁白的雪色铺陈在眼前,浓郁如水蛇的漆黑同样四溢,除此之外,裴渡见到蛊人心魄的红。
谢镜辞看着他的双眼,微微愣住:“怎么了?不喜欢吗?”
裴渡没做任何应答。少年剑修再度俯身,用唇齿堵住她未出口的话。
他小心翼翼地下行。
褪去薄雾,在幽谧黯淡的深夜里,峰顶与月光相映,透出莹亮漂亮的白。积雪簌簌,因有外客途经,随风荡开并不明显的弧度,山间清泉悠悠,水波层层溢开,涟漪颤抖不休。
眼前是他追逐了半生的太阳。
谢小姐这样好,教他如何不爱她。
他动作笨拙,指腹的薄茧却无比清晰。谢镜辞即便咬了下唇,也还是忍不住从喉咙发出低低呼吸。
心口不听乱跳,她脸上热得要命。
轻纱般的雾气消散更多,几乎见不到踪影,只有些许挂在山脚之下。
积雪连绵,即便入了深夜,也能见到月光下的白。
谢镜辞见到裴渡上下滚落的喉结,夜色弥漫,勾勒出漂亮的剪影。
停留在唇边的触感缓缓向下,落雪的山峰被柔柔一压。
她险些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颊。
虽然曾在话本里看过类似桥段,可一旦落在自己身上,实在……
“我听说,”裴渡本是紧张得说不出话,谈及此事,却认认真真正了色,“会难受。”
谢镜辞不知道如何回应,脑子里迷迷糊糊,环上他的后背。
她眼睁睁看着少年眼底兀地变暗。
裴渡当真像是一把剑。清俊、挺拔、杀伐果决。
然而长剑入鞘之际,往往不带丝毫犹豫,与刀鞘相撞,会发出铮然响音。他的性子却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