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五家的弘昇也被带的活泼起来。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偷跑去乱葬岗,以后只要多带几个侍卫就好。
康熙自认没有双标,因看到了希望。他的精神理念后继有人,不仅是老四,老四的儿子们也有传承到。
如此一来,需要徐徐图之的计划就能够顺利推行。不必担忧继任者改弦更张,中断了进行到半途的改革。
做皇帝的心里非常高兴,表面上的生气却更重三分。
本来就知道理学院暗暗流传《心血运动论》。原想着等此学说暗中流传一段时间,再考验一下这批学生的反应。
不曾想被老三给搅黄了。乱葬岗一事将解剖学被摆到了台面上,不如就趁机试一试众人的态度。
索性将计就计。
朝会上老三与老四已经给摆出各自论点,该让众臣也表态,顺带让国子监、理学院、上书房的这些读书人也给表态。
于是,皇上发出了几道口谕。
让列位臣工与学子畅所欲言,为了医学研究该不该在人体上动刀。
如何回答才好?
众人观察后发现康熙尚未宽恕胤祯等六人夜探乱葬岗。
十天前,皇上罢一群请罪的人驱赶走,让十四等人就此事写自我反省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综合各路消息,反省书被送入乾清宫后,皇上没有消火,而近些日子的朝会都是板着一张脸。
另外传出风声。
自从三贝勒爆料乱葬岗一事,皇上接连几日宿在了钟粹宫,那可不就是在胤祉母妃的荣妃住处。
似乎无不反应了一个风向,康熙更倾向于胤祉的观点。
折子该怎么写,是要考虑清楚是否与皇上对着干了。
认同雍郡王所言之人,如果坚持本心上奏极有可能意味着被冷藏,别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事实上,康熙心情挺好的。
哪怕他没兴致找荣妃,但也谈不上勉强。荣妃上了年纪睡得早,不会没话找话非要他陪聊。
趁此安静时分,默默回想新出炉的《钦定骼体全录》。
那是他主张编译的书籍,就算不能每天睡前看几页,但也能闭起眼睛复述其中的骨骼血管走势。
康熙觉得自己真是足够仁善,没有将荣妃与解剖图一一对照。而给外界释放的误导信号就是一个筛选过程。
皇上需要听话的臣子,却不是每一件事都要顺从他。何时该顺从,何时该坚持自我,需要靠个人的悟性。
这此也是给老四送份礼物。
哪些人随波逐流,哪些人投机取巧,哪些人捧高踩低,又有哪些人毫不动摇,是能给试炼一波。
对于康熙的喜恶态度,并非谁都在乎。
胤禟从小锻炼出来了,只要他觉得想做,康熙喜欢或厌恶某件事都影响不了自己。
此次的解剖书事件,他难逃被问责,因为他是第一个把英吉利文翻译成满汉双语的人。这有什么错?
上次递交的请罪反省折子石沉大海,没得康熙的批复。
这次,康熙再让众人说一说对于解剖术持有什么看法,折子又要怎么写?
想了半天,终于找到切入点。
说起来,自己真的有错。
由于对医学不感兴趣,翻译时不太用心,好些话都是一笔带过了,没有做到四哥曾经说的「信、达、雅」。
如果最开始知道自己的译本会成为对《心血运动论》理解的参考答案,一定逐字逐句用心翻译,往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胤禟极为顺畅把第二份反省折子写完,充分表达了个人对解剖书的观点。总结起来一句话,「这次敢他翻译这类书籍,下次还敢,而且要做得更过分些。」
痛痛快快地写完,随便吃了顿晚饭就去裕亲王府去关心一下保泰。
解剖书流入理学院,起源于保泰与李卫的打赌。
两人还都去了乱葬岗,可以说是要直面各种言论冲击。康熙是没骂人,可也压根都没见他们。两人请罪不成,每天的课还要继续上。
理学院内部从夫子到学生,难免出现抱怨声与出现排挤行为。
其中不乏曾经偷读过书的人,指责是李卫与保泰引入了不正之风,带坏了他们。
没读过解剖书的,反倒也出现了跃跃欲试者。
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种时候借着读书之名,曾经生疏的关系反倒更好亲近起来。
早朝时,胤禟不在现场。不似老三连夜就收到消息,是天亮后才接到了四哥、保泰两边传信。后来赶去乾清宫,但没能加入请罪的队伍,就被康熙一蹄子给撅回来了。
这段时间也问过保泰有何想法?
四哥在朝会上表明了观点。看解剖书没问题,付诸实践研究也行,但需要加强监管。
胤禟认同这一观点,而看保泰还是犹豫不决,但也能够理解。
福全离世,保泰以往就不如其父能力出众,更不谈有什么实权。裕亲王府不似往日被康熙重视,此时还不顺着康熙,说不好就是被冷遇到底了。
“你别灰心丧气,上折子时真诚认错就行。看在皇伯父的面子上,汗阿玛也不会多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