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气息逐渐恢复均匀后,虞珩望向纪新雪的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
白日梦果然做不得准。
他日思夜盼等着与阿雪成亲,怎么舍得在成亲后不理阿雪?
纪新雪这觉睡的远比在太学时踏实。
直到新帝已经见完朝臣,亲自来这边找纪新雪和虞珩,纪新雪仍旧趴在桌上睡的香甜,丝毫没有清醒的意思。
大步走进门的新帝扶起朝他行礼的虞珩,径直走到纪新雪身侧,垂目盯着纪新雪的侧脸看了半晌,新帝转头去找纪新雪的宫女,“他昨日休息的不好?”
除了纪明通,其他人都没有白日睡觉的习惯,除非是前昨日熬夜看了话本子。
角落里的晴云立刻答道,“回陛下,公主昨日正常洗漱睡觉,没有熬夜。”
新帝挑起半边眉毛。
他不觉得晴云有胆子替纪新雪隐瞒他,既然不是熬夜,那就是有心事,“小五昨日去了何处?”
答话的人仍旧是晴云,“昨日下学后,公主先是去宝鼎公主宫中,原本打算与宝鼎公主共用晚膳,淑妃娘娘却派人去寻公主,公主便辞别宝鼎公主改去淑妃娘娘宫中,陪淑妃娘娘用过晚膳后又与淑妃娘娘说了会话才回寝宫。”
“呵。”新帝忽然发出声冷笑,“又是钟素?”
晴云深深的低下头,不敢轻易接话。
虞珩眼中闪过犹豫,也低下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按理说晴云提起钟淑妃,他就该避嫌,但他真的很想知道纪新雪今日为何会如此异常。
新帝的目光在虞珩头上的赤金明珠冠上扫过,并不介意虞珩在场,抬起手毫不犹豫的搭在仍在酣睡的纪新雪头上,无情揉搓。
再困也不能白日里睡,不然晚上又要睡不着,明日又继续犯困。
“凤郎!我要生气了!”被当成面团揉的纪新雪很快便有了回应,因为醒了但还没完全醒,所以纪新雪错将新帝当成虞珩。
纪新雪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虞珩便感觉到了来自新帝的恐怖目光,他下意识的为自己辩解,“我从未如此的粗鲁的对待阿雪。”
新帝冷哼一声,下手更加粗鲁,直接将纪新雪的头揉成鸟窝状。
纪新雪忍无可忍,抓着新帝的手腕,愤怒的抬起头,“凤郎,你”
新帝似笑非笑的对纪新雪道,“不是虞珩,你很失望?”
纪新雪连忙松开抓着新帝手腕的手,勉强露出个笑容,“没。”
这不是失望不失望的问题,是完全想不到新帝会如此幼稚,在他睡觉的时候,将他的头当成面团揉,硬是将他揉醒了。
但纪新雪没胆子说实话,一时之间除了弱弱的‘没’字,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新帝坐在纪新雪站起来后空出的座位上,仔细打量过纪新雪后,视线在纪新雪腰间皱巴巴的荷包上多停留了一会,“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投喂老虎?”
又在摸荷包,确定药有没有丢的纪新雪听了新帝的话,脸隐隐有发绿的迹象,“阿耶!”
“嗯?”新帝看向纪新雪的目光浮现诧异。
恼羞成怒?
他转头看向正垂着头站在不远处的虞珩,“你有东西要拿给我赏玩?拿来吧。”
虞珩身形微顿,迈着格外沉重的步伐走向摆放着木盒的地方,刚走出两步,忽然新帝道,“惊蛰,替凤郎将东西拿来。”
眼角余光发现惊蛰正走向放着木盒的地方,虞珩仿佛瞬间被打通任督二脉,一阵风似的刮到摆放着木盒的桌子处,捧起所有木盒转身往新帝面前走,期间数次看向纪新雪的后脑勺,试图给纪新雪使眼色。
奈何纪新雪正因为新帝刚才那句‘喂老虎’生闷气,根本就没注意到虞珩。
无论虞珩走得多慢,终究还是走到新帝面前。
新帝将虞珩紧绷的脸色尽收眼底,语气难掩笑意,“先将最下面的木盒给我,我看这个盒子顺眼。”
虞珩顿时僵在原地,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怜。
他通过纪新雪的反应,察觉到纪新雪想要来凤翔宫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想来凤翔宫。
所以虞珩才会将专门为纪新雪带进宫中的东西,说成是要请新帝赏玩,顺理成章的带着纪新雪来给新帝请安。
虞珩本以为纪新雪来了凤翔宫,就要与新帝说正事。
能让纪新雪如此谨慎的事可定不是小事,新帝被纪新雪吸引走全部的注意力后,可定会忘记他和纪新雪是为何来凤翔宫。
只要新帝看他送到凤翔宫的东西时,他本人没在新帝面前,最多就是再多抄几倍的六部卷宗。
没想到纪新雪赌气不愿意说话,新帝竟然主动提起要看他带入宫的东西。
“陛下。”虞珩艰难的自救,“最上面的盒子中是块山水玉佩,乃是昔年南诏进攻的料子,由江南大师亲手雕制。您不如先赏玩山水玉佩。”
如果新帝没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奇怪癖好,这块山水玉佩应该是新帝唯一能赏玩的物件。
“嗯,拿来给我看看。”新帝朝着虞珩伸出手,目光再次略过被压在最下面的木盒。
虞珩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将装着山水玉佩的木盒递给新帝,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