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基本相同,又思考了会,忽然道,“像是真的将周绾当成‘王女’敬重。”
因为浔阳府府尹和白家在江南的特殊地位,再问江南其他人对施府和白家捧在手心的王女是什么态度没有意义,张思仪着重问白家和江南虞氏的关系和艰难各种小势力的分布。
白家和江南虞氏虽然不和,却不是水火不容的不和,而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不和。
两者之间并不是完全没有来往,只是没有‘私交’而已,在为商时的场面应酬和婚嫁丧娶之类的大事上,白家和江南虞氏向来默契十足,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对方陷入尴尬的境地。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张思仪才分批次的将小册子上记载的内容都告诉纪新雪和虞珩。他喝了口温茶喘气,嗓子已经沙哑,“可以将各处审问江南商人的文书汇总,让施茂判断那些信息的真假。”
纪新雪点了点头。
毕竟身份摆在那里,施茂怎么也不至于‘没用’,只是用处远达不到他们的预期而已。
他生在江南,长在江南,几乎是江南金字塔尖的存在,潜意识中认为合理的事物,也许会成为某个问题的关键突破口。
纪新雪和虞珩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施茂耗,便将这件事托付给张思仪和李金环。
四日后,纪新雪收到来自长平帝有关于施茂和‘王女’的回信。
信封内有一张信纸专门写给虞珩,安慰虞珩莫要为楚探花之事恼怒,江南归顺之日,他必会为虞珩做主。
另一张信纸上,长平帝声称纪新雪送回长安的消息正好与他在别处收到的消息契合。他已经对‘王女’有所猜测,会在三个月内得到证实,无论是与不是都会告诉纪新雪和虞珩结果。
除此之外,长平帝提醒纪新雪和虞珩暗中收拾行囊,随时准备去山南东道和江南西道的边界处‘督战’。
纪新雪放下信纸,倒着拿起空荡荡的信封抖动手腕,试图能抖出封隐藏的信。
既然三个月后,无论是否能证实猜测,长平帝都不会瞒着他和虞珩,那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告诉他们猜测的方向?
他和虞珩又不会因为长平帝猜错,嘲笑长平帝。
可惜直到纪新雪将信封抖碎,也没看到期望中‘隐形的信纸’。
战事将临,无论是‘王女’还是‘楚墨失踪的隐情’都要暂时往后放。
即使长平帝多次暗示不会真的与江南开战,纪新雪也要提前调度粮草、准备军需。
以商州官员极尽贪婪的模样,就能推测出山南东道各地的粮仓有多空旷。好在被扣在山南东道的江南商人中不乏粮商,掏空他们的家底,足够支持此次出兵。
期间虞珩收到数封来自安国公主府封地的信,皆是有关于绯丝草和碧丝虫的记载,还有当年虞瑜大张旗鼓寻口脂古方的经过。
绯丝草生长于西域,在千年之前传入中原,自那时起,绯丝草口脂就是只在贵女之间流传的奢侈品。
燕朝时,绯丝草口脂被称为红玉口脂。只有手指肚大小的红玉口脂,能卖出五两金的高价。
燕朝覆灭,曾朝也就是前朝兴起,开国皇帝下令焚尽曾朝境内的所有绯丝草,但凡有人私留绯丝草或绯丝草口脂,皆以欺君之罪论处。
根据从前朝留下的各种记载,后人认为前朝开国皇帝会下这样的命令,是因为他的母亲曾因不小心推倒贵妃的妆奁,导致妆奁中的两罐绯丝草口脂毁坏,当着众多内命妇和外命妇的面被贵妃命女官掌掴二十,没过多久便郁郁而终,所以才会如此憎恨绯丝草口脂。
虞珩看到这里,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起身去书架上抽出自下而上数第五排,从左到右论的第十六本的古籍,走回纪新雪身边时,已经将古籍翻到他要找的那页。
根据正史记载,燕朝毁于‘犯恶回邪’。
因为君王品行不端,上天降下灾厄。
不仅后妃大多有癔症,更是连出三位有癔症的君王。
结合曾朝开国皇帝登基后迫不及待毁去绯丝草的行为,很难让人不怀疑燕朝的疯癫君王和后妃究竟是天生疯癫,还是因为绯丝草口脂和碧丝虫粉末而疯癫。
纪新雪没急着继续看信上的内容,与虞珩去书架处翻看史书,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记载燕朝末年时,燕朝皇族中出现疯癫之人的概率特别高。
几本关于世家的野史也在差不多的时间,记载了几个格外出名的疯癫之人,其中不乏有大才者。
直到曾朝末年,绯丝草口脂才再次出现在中原。
几百年的时间过去,制作口脂的材料越来越多,过程也越来越复杂,绯丝草口脂虽然色彩仍旧在口脂中能算得上独一份,但原料难得且制作困难,再也没重现昔日的风光。
虞瑜派人大肆寻找绯丝草的时候,曾专门雇佣商队带着公主府的护卫远行西域,去绯丝草的发源地寻找。
不仅没找到绯丝草,还被西域部落提刀追着砍,屁滚尿流的逃回中原,虞瑜还为此赔给再也不能去西域的商队大笔银子。
后来在南方胭脂镇和北方港口分别找到几株快要枯萎的绯丝草口脂。
为虞瑜献上绯丝草口脂古方的人已经过世,他的儿孙分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