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祁延鹤和崔青松不承认部分口供,但这不是我伪造口供,是他们不肯老实招供。其余十份没有问题的口供皆能证明这点。”
今日若是没能让御史台的御史们杖责五十,连贬三级,都对不起长平帝对他的大力支持。
崔太师哪有心思再与纪新雪计较‘小事’,从将御史台的御史们当成马前卒用的时候,他就放弃了这些人。
只要他还是御使大夫,何愁没有御史可用?
这些人贬官、甚至一蹶不振,他虽然会觉得肉痛,但不会伤筋动骨。
如今他只关心,以放弃御史台的御史们为代价,换取能尽快捞出祁延鹤的机会,究竟值不值得。
祁延鹤从小娇生惯养,向来都是他给别人委屈,从未有过别人让他委屈的时候。刚听到英国公的斥责,他的眼泪就像决堤似的顺着至少变圆两圈的脸汹涌的落下。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哭诉这些日子在宗人府受到的委屈,后背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第一次挨打的祁延鹤情绪彻底崩溃,完全忘记他正在大朝会,抱着英国公的大腿嚎啕大哭。
全程看热闹的长平帝借着喝茶的动作低声嘀咕,“看着比除夕宫宴的‘闹年’有趣。”
不知道崔太师和英国公坚持要在大朝会上重新审问这些人时候,有没有想到英国公会宁愿御前失仪,也要打断祁延鹤的‘招供’。
长平帝目光转深,饶有兴致的看向崔太师。
不知崔家的崔青浦,又是什么模样。
直到祁延鹤不知是哭昏,还是被英国公打昏,朝堂才恢复安静。
御史台的倒霉蛋们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当众被杖责五十,连贬三级的命运。
除了崔青松和祁延鹤之外的世家子们,皆按照纪新雪和虞珩的奏折中提议的方式处罚。
其中两个人只需要软禁半个月,四个人会被软禁三个月,关押的地点由宗人府牢狱改为京郊皇庄。
康阁和康氏女郎被软禁五年,关押的地点由宗人府牢狱改为长安中的民宅。
祁延鹤和崔青松身上还有疑点,等查清所有疑点,再作处罚。
英国公和祁延鹤御前失仪,罚英国公半年俸禄,在英国公府禁足半年。祁延鹤数罪并罚,先攒着。
听到长平帝要罚英国公禁足半年时,崔太师的脸色比亲眼看着御史们挨打的时候更难看。
祁延鹤的事还没尘埃落定,英国公却要被禁足半年。
......休想让他管那个蠢货!
翌日,英国公和崔太师同时病倒,皆没有参加小朝会。长平帝听闻此事,特意赐下许多养身的药材,命太医去给二人请平安脉。
纪新雪和虞珩也睡了个懒觉,也没去小朝会,醒来后却被惊蛰叫去凤翔宫,面壁思过半个时辰。
“啧,阿耶真偏心。”纪新雪以脑门抵住墙面,小声和虞珩抱怨,“崔太师那样的惹事精因为生病没去小朝会,阿耶又是送药又是派太医。我们辛苦几日办了个漂亮的差事,只是睡个懒觉,就要被罚站。”
周扒皮,不对,是纪扒皮!
虞珩垂下眼皮,不想让纪新雪看到他眼中的患得患失,低声道,“陛下看重你。”
纪明通从来不参与小朝会。
纪靖柔也是刚从封地回来,昨日参与大朝会,今日没在小朝会露面,长平帝却没罚纪靖柔。
纪新雪闻言,连连摇头。
别,他的梦想是做只偶尔支棱的咸鱼。
担惊受怕十几年,头顶的大山越来越少,还有靠的住的阿耶和长兄。
他已经是人生赢家,无需再靠努力走上巅峰。
咦?
纪新雪诧异的看向虞珩,“我怎么忽然有凉飕飕的感觉?”
“可能是风吹开......”转身看向窗户的虞珩默默闭上嘴,给纪新雪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
看陛下的脸色,定是对阿雪不求上进的态度很失望。
长平帝对纪新雪的讨好视而不见,冷漠的将纪新雪和虞珩叫去书房,问两人江南商圈和商州税改的细节。
用过午膳后,他让人将纪璟屿也叫来,让三人共同拟定新政。
以江南商圈和商州新税的各项数据作为参考,尽量在影响最小的情况下,制定大范围改税的计划。
“阿耶,这是至少七、八个人,需要两、三个月才能完成的任务。”纪新雪提出抗议。
长平帝忽然抬手在毫无准备的纪新雪头上揉了下,轻而易举的揉散纪新雪的发髻。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冷酷无情的给纪新雪等人设定期限,“七日之内,准备好能拿到大朝会的新政框架。”
“时间太短,不可能!”纪新雪再次抗议。
长平帝冷笑,“要是你早些回长安,就不会只留给你们七天的时间。”
纪新雪手忙脚乱的抓住掉到身上的发饰,暗道失策,早知道被叫来凤翔宫不仅要面壁思过,还要加班,他就不该来。
‘生病’休养,白得假期,岂不是美滋滋。
长平帝像是已经看透纪新雪的想法,忽然道,“若是不小心累病,就在凤翔宫休养,我亲自喂你喝药。”
纪新雪的手抖了下,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