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徐咚咚被般弱骂哭了。
各路人马心疼了。
虽然他们听不太懂两个女孩子的对话,但是小公主绝对是在恶意污蔑他们的小神女!
小咚咚多善良的一个人啊,她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修炼天分,却能舍己为人,以她血躯,挡下浩劫,拯救了十六洲!就冲这一点,他们是绝对要护她周全的!
“聒噪。”
一道符箓飞进了花轿,封住了般弱的双唇。
般弱怒得问候他祖宗十六代。
徐咚咚也在热心修士的安抚之下,脸庞渐渐恢复了血色,应长天被般弱动摇了一瞬,但在徐咚咚怯生生看过来时,他又想起了她血染嫁衣的模样,想起他跟小公主在一起时,她是如何在身后偷偷擦泪。
他心软了,抱住徐咚咚,发誓道,“那就是个妖女,我绝不会再被她蒙骗!”
花轿行到了那一处破败的剑墓前。
应长天挥了挥手,正要让那丑八怪取小公主的处子血。
九大仙洲的冬女派师太犹豫片刻,“各位道友,花轿顶上乌云凝聚,正是妖族的戾气源头,那,小公主会不会……化身厉鬼,坏了我等谋算?”
她当然是站在徐咚咚这一边的,但作为女人,她也觉得这种夺人元贞还置之死地的方法有些过了,司寇般弱是紫貂妖族的公主,身份高贵显赫,以这种奇耻大辱的方式死去,难免不会让她觉醒一些古老的诅咒。
琴宗的掌门人也环抱着金琴,叹息着说,“此是毒计,但第九魔窟的天劫近在眼前,我等不得不做,不如,问一问小公主还有什么遗言,也好替她完成。”
大恕宗的老祖宗则是有些不耐烦,老头子护短不讲道理,“你们一个个的,怎这么婆婆妈妈的?不就是死一只貂吗?那就是个带毛小畜生有什么好同情的!咚咚救了十六洲,她还敢破口大骂,换做是我老头子,早就热水烫毛剥皮吃了!”
紫貂妖族的脸色微微一变。
浩劫当前,魔门也摒弃前嫌,给气氛僵硬的仙门打了个圆场,“既然诸位道友都有疑虑,不如让山河道尊起一卦吉凶?”
山河道尊出身参商门,每一卦都在问道诸天,名气在外,地位尊崇,便是九大仙洲也心怀敬畏。
“那就劳烦山河道尊了。”
山河道尊摇了摇头,“人间浩劫,应是本分,待老夫算上一算。”
半晌之后,山河道尊狂喷鲜血,目露惊骇,“……怎,怎会如此!”
这一次的占卜,竟然比重生之前的卦象更凶!
是天道绝弃!
是灭世之象!
众人被山河道尊示警,投鼠忌器,转而劝说应天长,“既然前路未明,我们不妨周全些,还是问一问小公主,她有何遗言,我们也好替她了结。”
般弱有什么遗言?
她被拆了符箓之后,讥诮挑着唇,“要我照做也不是不行,喏,你们把那个要跟我行房的男人,拖到大街上,让他跟十头牛交/配,什么时候死了,我就消气了。”
徐咚咚忍不住道,“人怎么能跟畜生那个呢!你这太恶毒了吧!”
般弱瞥她,“怎么?被强的不是你,说得倒是正直,来来来,我这身嫁衣给你,你心怀苍生,你大义,你给他们再死一次吧!”
“……口无遮拦!”
大恕宗脾气火爆,见不惯般弱如此挑衅救命恩人,隔空打了般弱一掌。
全场寂静。
却也没有人为她求饶。
般弱舌尖顶了顶发肿的内壁,缓缓转过头,眼神幽魅,“这滋味,有点熟悉啊,你是恕宗的老不死?”
大恕宗的长老有些惊疑,“你怎么知道吾等万年前身?”
“哈!万年前身!你个糟老头子你他妈还敢跟姑奶奶提前身!!!”
般弱脸庞血管游走,眼睛同样微微泛紫,“太京门何在?”
她突然提及一个没落的宗门,众修士还有些懵。
他们大部分人并不熟悉其中秘闻,但百年前出了一处太京门的遗迹,他们多多少少了解了些。
“太京门,万年第一剑宗。”山河道尊流露出缅怀之色,“可惜,也消失在洪流当中,剑道不兴啊。”
“呵,剑道不兴。”般弱笑得很讽刺,“要不是为了你们这群废物,为了一群拖后腿的天下苍生,琴哀素何至于赔上他的剑道与太京门!我就说他笨的吧,本来顺应天道,跟我快快活活活个百年多好,非要逆什么天,改什么命,还给老娘搞出一个变心的传闻。”
山河道尊继承了前道遗泽,“您……您莫非是……”
“是你万年的老祖宗!”
般弱把他喷得抬不起头。
“万年过去了,你们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动不动就让人献祭!”
“怎么啊,你们修炼都修到狗肚子去了,光是杀人夺宝玩儿去了,连个像样的抵挡天劫的都没有?万年前老娘自认倒霉,给你们挨了一劫,寿命只剩百年,现在老娘还得被人强给你们擦屁股?烂货!你们怎么不去茅坑里吃呢?”
来剑墓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被一只小紫貂指着鼻子骂,脸色变了又变。
山河道尊则是运功走岔,又是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