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支生了红褐色锈斑的法剑,即便沉睡也难掩凶性,它所在之地,寸草不生。
鬼公主却很欢喜,“这不是巧了嘛,竟然是在家门口。”
她双手抱起法剑,紧贴着心口,再仰起脸,用双唇磨挲着剑身,“我的剑灵小夫君,你该醒了。”
暗红锈斑仿佛遇到了什么煞星,惊恐地蠕动,却也难逃一死。
剥离、脱落、消失。
殉葬万年的法剑洗去深重晦涩的腐气,重见天日。
剑灵双眼蒙着金图黑绸,上身宛如冷瓷,不着片缕,肋骨两侧各自锁着一道皇经的漆黑符文。
“妻,你归了。”
万年无边刹海。
万年浮云万变。
它等得太久,心如枯水,剑已生死锈,渐渐地,快忘了她的模样,忘了她红袖覆面的心动。
仿佛曾经,只是浮生一场虚梦。
它对她太多千言万语,牵肠挂肚,甚至还有一丝阴郁的怨恨。
你怎么还不来。
你到底来不来。
你是不是骗我,你再也不会来了。
可真当她出现——
剑灵收敛了所有杀性,透着一丝软软的哭腔,“你怎么才回来,我的小剑都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