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地狱心有余悸。
徐咚咚被吓得不轻,涕泪四流,她紧紧搂住应长天,脑海里似乎劈开一道灵光,尖叫道,“长天!长天!她绝对是借尸还魂了!小公主不会是这样的!”
说不定对方跟她一样,都是看了那本小说的粉丝!
可是,可是她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清楚?
徐咚咚神色惨白,又哀求道,“长天,咱们离开这里吧,我,我害怕,她疯了,要我们全部给她陪葬!”
虽然这件事跟她关系不大,但徐咚咚觉得以那个疯子的小肚鸡肠,肯定会迁怒她的!
应长天咬了咬牙,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可没拿到无妄剑舌,他又不甘心。
般弱弄得人仰马翻,四处都是凄厉绝望的叫声,她满意了。
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做鬼。
这些家伙就算做鬼,也只会是她的傀儡,既然借了小公主的处子血污了剑墓,又用她小夫君的舌头镇了天劫,苟活得长长久久,那他们到地狱给救命恩人做牛做马怎么了?
还诅咒她,真是不识趣儿!
鬼公主不高兴,又踩了其余八泉的泉眼。
“噗嗤!!!”
冥界四泉,寒泉毒害,现世!
冥界八泉,苦泉屠戮,现世!
冥界五泉,阴泉寒夜,现世!
“来吧,客人们,免费泉水,尽情喝吧。”
鬼公主一摆红袖,笑声尖锐凄寒。
她正猖狂泼天,脸颊滑开一道冷风。
剑灵拭擦着她淌落的血泪,浑身戾气也越来越盛,眉宇缭绕起一缕邪气。
众修士深陷于九泉地狱,本就觉得生机渺茫,中途又镇下了一座黑金双色的庞大剑塔,法天象地,风火林山,每一处都是毫不掩饰的杀机,剑光如潦水冷雪,凛寒侵骨。
他们脸都青了。
般弱捧着它的脸,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没事儿,我就哭着玩玩,不疼。”
她又回应它上一个问题。
“没有其他小剑,只有阿见。”
剑灵戾气全消,剑身发散一种濛濛的光晕。
三万年了,还是这么好哄。
般弱心里想着,剑灵牵住她的手,又搭在脸上,声音轻不可闻,“阿见想妻了。”
她寿尽的前一日,它已经在肋骨两侧贴了道藏尸解,可以将自己折成两半,从此不入阴阳六道,它天真地以为,能用这种不生不死的形式,永远陪着她了。
可是她发觉端倪,她不要。
它失落又茫然。
她亲吻它的鼻尖,难得温柔说,“傻子,这样做又疼又不好看,悄悄告诉你,你不要跟别人说,我在下边有人,我可以走后门的!你等我回来找你啊!”
它信了。
它规矩守在爱妻澹台般弱之幕里,等啊等。
天光白了又白。
匪盗来了又来。
可阿见的妻始终没来。
它又不舍得骂她,只好给她的姗姗来迟找一堆的理由,“你在下面是真的有人吗?是不是官职不大啊?不然怎么走了这么久的后门?我给下边的官儿烧很多纸钱香烛,他能不能早点升官夺权,下次给你开后门更痛快些?”
“什么呀!”
般弱被它直白的稚子话语逗笑了,余光瞥过,才发现它左手缺了一根尾指。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小指呢?”
她的剑灵应该是绝世无双完整无缺的,怎么会缺了一个小指?般弱又想起这群千年王八为了镇压天劫,割了它的舌头!
割舌之痛,近乎生不如死的凌迟!
剑灵之心,本应无情无伤,但它为她化了情剑,生生受了这红尘万丈七情六欲的腐蚀,它每缺失一处,都会遭受百倍痛楚。
剑灵飞电般缩回手,但被般弱拽住了,压在屁股后边。
“……”
剑灵又想咣的一声变成长剑摔她脚下了。
“说话!不准变身!”
剑灵在鬼妻面前根本藏不住话,被她看穿心思后,低低地说,“有个姓徐的修士,修为不高,但做事特别讨厌,就跟蝇虫一样,老绕着我们墓地转。”
鬼公主眯起眼,“然后呢?”
姓徐的啊,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我让他走,他不肯走,我想杀了他,但我不想他的血溅到你的衣服。我问他怎么才肯走,他就要我身上的东西,我除了法衣哪有什么东西?就给他一截小指,让他滚开,别来烦我们睡觉。”
少年剑灵一副不胜其扰的样子,摇晃着耳边的碧玉流苏。
大概是般弱花钱买个清净的作风深刻影响到了它,剑灵觉得一截小指换百年千年的安宁,还算值得。
“后来呢?”
般弱意味不明扫过远处徐咚咚胸前佩戴的一只玉哨。
怎么那么像一截玉白指骨呢?
她就觉得奇怪,徐咚咚平凡得就像是大海里的一粒沙,半点修炼天赋都没有,那么多天之骄子没能镇压的浩劫,怎么偏她就行?
徐咚咚被鬼公主的眼风刮过,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眼皮狂跳,预感越来越不吉利。
“后来?”君不见试图回忆起万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