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捂着脸大声笑了起来,声音悲壮,似疯似癫,“原来是我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而丢了真正的珍珠!”
吴莲依被他这副疯魔的状态吓的心神一紧,摸着脖间那人送她的玉佩,温润的温度给了她勇气和力量,想着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所幸一次说清,日后也好各奔东西。
“表哥,我知你现在心情不好,也知我对你不起。可爱情就是这样,来的时候让人无法拒绝欲罢不能,走的时候悄无声息无法挽留。”
“我曾经爱过你,可我现在不爱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知爱情是什么,尝过爱情的滋味,也是能理解我的对吗?”
冯子昂放下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难得聪明了一回,“你现在不爱我了,那又爱上谁了?”
“我........没有爱上谁。”吴莲依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可又想到事情还没成定局,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遂说道,“只是我们之间的爱情磨灭在了生活琐事和简易质朴的生活中。”
冯子昂闻言嗤笑了一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只是深深的忘了她一眼,起身去了书房,呆到了天亮。
等他眼底青黑满脸胡渣的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乍一看到他这鬼样子的翠柳险些惊叫出声,“老,老爷,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一点都没有以前的玉树临风,丰神俊朗,让人怪不习惯的。
冯子昂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掠过她开门走了。
这一走,就是三天。
第一天的时候,翠柳还很是焦急的在院子里转圈,一遍遍的问夫人老爷怎么还不回来?再没得到回应后,又去找了老爷的小厮,谁料他也不知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心情忐忑不安的过了一晚。
等第二天她想出去找找的时候,小姐叫住了她,“翠柳。”女子望着她前笑吟吟的道,“我要是离开这里,你是跟我走还是不跟呢?”
翠柳傻眼了,“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离开这里我们又有什么地方可去?”老家的房子已经卖了换了来京城的路费,在这里除了表少爷他们也没有其他的人呢可以依靠了啊。
小姐莫不是怀孕怀傻了?
“这你不用管,我只问你,你跟还是不跟。”
翠柳想着许是老爷昨天没回来,夫人忧虑过甚,脑子不清楚了,也没多想,“奴婢自然是跟着您的。”
听到想听的回答后,吴莲依满意的笑了。
这就对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呢。不跟着我跟着谁呢。
太子府那么多人,个个都是人精,要是没有自己的心腹,她还没等立稳脚跟就被人拆皮抽骨了。
不过,也真是没有想到,太子真的居然对自己有了这样的心思。
想到当初在长公主碰见他,本着广撒网的心态,对着他不着痕迹的撩拨了一番,没想到还真的钓到了这条大鱼。
看来,娘说的一点都没错。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这副容貌,男人对柔弱可怜的女子极易生出怜惜和保护欲,只要自己操作得当,没有勾不到的人。
当初爹爹也是弃了坚强端庄的发妻,娶了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宛若小白花一样的娘亲为妻。
想来这天底下的男人都差不多。
想到这里的吴莲依拿起镜子,对着映照在里面的那张含着轻愁,柔弱无依的面容,轻轻的笑了。
只是,在镜子映照到隆起的小腹时,女子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深沉严肃。
这个孩子,如今倒是碍事了。
翠柳偶然抬头看见夫人低头看向自己肚子的眼神时,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转过头不敢再看了。
天呐,好可怕。
夫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那是她和老爷的孩子,疼惜珍重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那种恨不得孩子消失的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