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往圣继绝学32(1 / 4)

在白云书院待了一晚,第二天清晨,衡玉骑马赶回镇国公府。

她一身黑色劲装骑在骏马上,赶到府门口时,身穿士子服、尽显气度的容谦言正站在一旁等她。

“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

“掐算着时间赶回来的。”衡玉翻身下马,站在骏马边朝他一拱手,“兄长的仕途就要从今日起,我祝兄长殿试顺利,自此鹏程万里。”

今天是举办殿试的日子,容谦言在会试中的名次不错,衡玉特意从白云书院赶回来,就是为了亲自说一声祝福。

容谦言笑着回一礼,“借你吉言,今日乘风扶摇而上。”

宫中来人一直站在旁边等着,他们是专门过来接容谦言进宫做准备的。但镇国公府身份不同寻常,宫中内侍们也不敢擅自打断兄妹两的对话。

还是容谦言主动说:“那我就先进宫了。”

“我在府中等兄长归来。”目送着容谦言离开,衡玉才回府里休息。

这些天在白云书院都没怎么睡过懒觉,衡玉先去给傅岑请安,就钻回自己的院子,躺在软榻上偷得浮生半日闲。

春秋在为她捏手,力道适中,夏冬轻轻剥开果皮,取出果肉喂她。

还有另外的婢女用悦耳的声音念着话本。

一直等到她靠着枕头睡过去,春秋才轻轻起身,领着内室的婢女们都出去。

衡玉隐约听到些动静,她略动了动,掀起被子盖在头上,倒头继续睡过去。

容谦言在殿试上表现还不错,不过相比其他人,他尚是少年,文章火候还欠缺些许,最后拿到了二甲第五的好成绩。

不过对此,容谦言倒也不算意外。

吃晚膳和家人闲聊时,他说:“名次在我之前的,我全都是认识的。”

“除一人是国子监监生,其余六人都出自江南书院,名次在他们之后,我并不意外。”

从这一届殿试,就能看出来南北两地教育的悬殊。

南地多大儒,他们在那里开设书院,招收资质出众的学子,教导他们成才。北地这里,只有一所国子监能够和南地的书院相抗衡。

不过这个现状由来已久,前朝北地多战乱,南地相对安稳,在那时不少有才名的大儒都拖家带口前往南地定居,久而久之方才形成这样的局面。

衡玉闻言来了兴致,说:“兄长,你不是一直想来白云书院看看吗?到时候可以看看!看其他进士有没有兴趣,我们白云书院很欢迎他们前去参观。”

这一届进士中,有不少二十出头就高中的,该让白云书院那些傻甜白学子们清醒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

容谦言瞥她一眼,“在打什么算盘?”

“也没打什么算盘,我就想着让你的好友们和书院督学就一些问题进行辩难。”

好说歹说,总算让容谦言答应帮这个忙。

衡玉在家里多待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才赶回白云书院上课。

她到静心斋时,山文华正在一个劲儿摆弄他的勋章,用昂贵的丝帕擦拭本就光洁得发亮的勋章。

衡玉瞥他一眼,往自己固定的位置走去,从容跪坐而下。

山文华这才注意到她。

他挠挠头,纠结片刻,将一个小木盒递到衡玉面前,粗声粗气道:“木盒里是京城新出的奶糖,很难买到的。之前你请我吃了几回酸梅饯,这是回送给你的谢礼。”

衡玉唇畔轻勾,接过木盒,“多谢了。”

“哦,没什么。”山文华不自在的别过头。

赵侃听到他们的动静,懒洋洋一回头,“那我的奶糖呢?”

甘语合上书籍,也笑,“就是,都是同窗,山文华你可别太厚此薄彼了。”

以前他和山文华、赵侃他们关系一般,现在大家竞争着竞争着,关系倒是慢慢融洽不少。抛弃了那些身份的成第之见,单纯因为脾性相合而结交为好友。

山文华一撇嘴,“滚吧,我给傅衡玉送奶糖,是因为她请我吃过东西。你们两个凭什么啊!”

听着他们在斗嘴,衡玉摇头失笑,继续低头翻看书籍。

白云书院的课业并不繁重,陆钦和杜卢轮流每日教授四书五经,每堂课只有一个时辰。

学子们再要从八门选修课里挑选三门,每十天上一次,就再没有别的课业了。

不过大家也并不悠闲就是了。

课业不重,但大家还得为了话本和特殊奖励特殊待遇而努力啊!

上完陆钦的课,身穿学子服的少年们纷纷起身,三两个结伴离开。

求学的时间过得缓慢而坚定。

眨眼之间,这群少年们已经在白云书院待了半个多月。

这天上完陆钦的课,陆钦笑着对一众学子道:“今日下午,书院会在馆藏阁举办一场辩难,主要是几位新科进士与书院督学们进行辩难。”! “大家来白云书院半个多月了,应该都知道我们书院的督学博学,却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水平到底如何吧。此次可以亲身感受一番。”

辩难!

大家伙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这半个月来,他们可是被督学们的能言善辩给坑了个惨。

可是督学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