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明言之事。”
最有效对付山越的方法,无外乎就是从他们最为重视的事情上着手。
对这些山中凶蛮而言,最重要的只有一样——吃饱饭。
按照诸葛瑾的儿子诸葛恪在后来提出的一套对山越标准做法中所说的那样,便是趁着山越在秋收之前的筹备中提早一步收获走他们的粮食,与此同时截断他们出山的道路,进而切断粮食供给的渠道,采取只围不打的方针。
山中草木可用于食用的的确不在少数,但人无米粮扛饿,便是铁打的身子也不成,届时就算是为了博一条出路,这些山越民众也不得不从山地转战到平原地界上来。
这确实行之有效,可也得到了秋收之后才有操作的余地,那所谓的“围而不打”也需要有足够的人手和对地形的熟知来完成,起码不是乔琰眼下可以做到的。
先用祖郎之死和泾县山越的败绩作为震慑也便足够了。
“君侯此举是要给山越看个态度,我儿虽死,扬州军卒却并未丧失斗志,依然能给他们以一重击。”吴夫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合该如此的。至于君侯不能说之事,我就不多置喙了。”
“第三路……”乔琰迟疑了一瞬,方才说道:“和公瑾有关。”
提到周瑜,吴夫人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了几分怔楞之色。
是啊,孙策身死到如今已有七八日的时间了,吴夫人见到的孙策旧部也不在少数了,但这其中唯独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角色。
周瑜。
和孙策年少相识引为知己,又在这收复扬州之中配合默契的周瑜。
就算是他在徐州境内,要将这个消息送达到他的手里会耽搁些时间,但扬州此等惊变之下,周瑜还未曾出现,无疑不是个正常的讯号。
唯一的一个解释便是——
“公瑾此刻是否正在危险之中?”吴夫人连忙问道。
“不错,徐州那边的消息传来,伯符意图围剿泾县之时,他便已打算撤军了,可惜在半路上遭到了张翼德的围追堵截,以至于被困淮阴。刘玄德率部南下,齐聚中路,让公瑾更无法脱困得出。”
“我有意让义公、公奕与仲业率部北上驰援,不过这个驰援之法,还有些需要商榷之处。”
令韩当、蒋钦和文聘驰援徐州!
在乔琰先前对扬州内部有了种种条理分明的安排后确实可行。
但她这一句“商榷之处”,却让吴夫人听出了几分潜藏的意思,“此言何解?”
乔琰回道:“扬州内乱未平,徐州若还是眼下的情况,总有顾此失彼的一日。与其如此,还不如行那剜疮去疾之举!”
吴夫人脸上焦虑之色一闪而过,“君侯莫非要舍弃公瑾?”
“不,当然不是。”乔琰拍了拍吴夫人的手以示安抚。
周瑜和孙策之间的交情是曾经登堂拜母的程度,吴夫人将周瑜视为自己的另外一个孩子,孙策已死,周瑜若还出事,无疑是要在她的身上再捅上一刀。
而无论是出于安吴夫人之心的想法,还是出于稳定扬州局势的必要,周瑜都还不能死。
“我所说的剜疮去疾,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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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伯符死了?”刘备闻听这个消息都惊了一跳。
周瑜还被围困在淮阴城中,作为徐州淮河战线上的中路顽石,他是无法在四面都遭到围堵的情况下获知到外界消息的,在外头的刘备却可以。
可这消息听来却总有种像是假消息的感觉。
“你确定这并不是扬州那边为了抓我等的错处,这才有意释放出的假象?”他话刚说到一半又先自己否认了前头的这个猜测,“不对!再怎么放假消息,也不能在州牧生死的事情上开玩笑。扬州牧战殁,引发的动乱也绝不是徐州这边获胜就能弥补回来的。”
孙策的脾性也已注定了,他不会开这种玩笑。
“不是假象。”带回这个消息的简雍回道:“按照这个被我等截获的扬州信使所说,数日前就有荆州方向南下的战船抵达铜官,随后登岸吴郡,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
“孙伯符濒死之际,将扬州交托于亲至此地的大司马乔烨舒后撒手人寰。随后乔烨舒亲自入山征讨山越,又行军吴县扣押与扬州牧之死相关之人,只怕再有数日便能北上徐州前来支援了。”
“我疑心这只是信使的一面之词,便让人绕行至庐江,果见孙策死讯已传至此地,在吴郡寿春停灵告祭,庐江太守陆季宁因与此事有关联,已被革职押解查办了。”
太快了。
这所有的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孙策之死所带来的震撼还未消退,乔琰的一系列打击行动就已经到了。
若这真只是为了给他们提供一个错误的假消息,根本没有必要再加上后面的那半段。
这恐怕真的是扬州这地方发生的情况!
孙策身死,乔琰到来,祖郎授首,四姓问责。
而以她这等疾风骤雨式的打击方式,只要她将扬州内乱暂时遏制下去,别管用的手段是否过于粗暴,都已意味着,她有了出兵徐州打破平衡的机会。
“若真是如此的话,我们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