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长进多少?”他莞尔,替她把宽大衣袖拢起,遮盖住洁白;手臂。 “以后少不了应酬酒宴。酒量须得练起来。”
阮朝汐忘了避嫌,倒还听得见他说话。
“不喜欢喝酒。”她嫌弃地呢喃,“刚才喝;几种,除了最后梅酒,其他;都难喝。”
醉后身子发热,她伏身在隐囊上,翻来覆去,才拢上去;袖口又落下,呢喃呓语。
荀玄微坐在对面,确定她醉了,自顾自地解开了衣襟,原本就松散;衣袍在风里展开。酒意积攒;热气随风散去,随意地背靠枫树,又继续喝酒。
阮朝汐未完全醉倒,乌亮;眼半开半阖着,定在他散开;衣襟处,似乎对他在户外敞开衣袍;动作感到茫然不解。
荀玄微好笑地望了一眼。“果然是沈夫人教养出来;,外头那些乌糟事都不让你听闻,把一个避乱;云间坞活成了世外桃源。”
他索性连发冠也除了,乌黑长发垂落,玉色;修长手指握杯,在簌簌落叶;枫树下喝酒。
“阿般可听说过一句话,从容为高妙,放荡为达士[1]?”
阮朝汐眼前雾蒙蒙;,困惑地眨了下眼。
耳边;清冽嗓音似远似近地传来。
“时局动荡,难求善终。天下名士皆放浪形骸,只求今夕欢愉,哪管明日。京城名士之放荡,豫州不能及。”
阮朝汐已经困倦地闭了眼。浓长睫毛阖拢,睡颜安静恬然,动人心魄;容色毫无掩饰地展露在星光月色下,瓷白肌肤映出一圈朦胧浅光。
有人俯身过来,替她摘下肩头;红枫叶。
“阿般,你今年及笄了。”
他再度替她把宽大衣袖拢起,遮盖住洁白;手臂,指腹替她抹去脸颊沾上;露水。“该长大了。”
阮朝汐醉倒了。
京城带来;四色酒,口味最清甜温和;梅酒却是后劲最足;,她多喝了两杯梅酒,竟没能撑起身出去。
醉倒前;最后一个印象,天边朦胧月色,枫叶簌簌落在白沙上,小院里;夜景确实极美。
视野里出现模糊;影子。月下郎君解开了衣襟,散开发冠,清雅如松鹤;人在夜色小院里仿佛换了个人,现出罕见;风流浪荡模样。
她倚在郎君;膝头,喃喃地抱怨着京城;酒难喝,只有梅酒清甜能入口。明明有好酒,偏让她先喝苦酒,涩酒,辣酒,甜酒放在最后才肯给她喝。
郎君低头看她,清幽眸光里带了笑意。温热;指腹沾了点梅酒,拂过她唇边。
阮朝汐酣然入睡。
醉倒不知今昔,酣梦重入轮回。
她陷入了古怪;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