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一向不在乎那些奇珍异宝,既不是为了物来,那便只能是人了”
“今儿涂香楼的魁姑娘会为此次拍卖开舞,据说是聚元楼一掷千金,包圆了柳姑娘今晚,给今晚成价最高标额的额外奖赏”
涂香楼魁柳妤儿,一双狐狸眼,长得妖娆惑人。
吹拉弹唱无所不能、诗词琴画更是不输状元之才。
因是涂香楼老鸨的女儿,柳妤儿不同于一般娼妓,卖艺要看心情看何人,更别提是卖身了。
京城中谁跟柳妤儿宿夜,那都是要敲锣打鼓吹嘘好久的!
聚元楼今儿算是舍本咯。
而齐循,算得上是柳妤儿的常客。
齐泓维以为齐循今儿是奔美人来的,齐循自然听了进去,只是看了齐泓维一眼,却并没有半分解释。
很快,门外小厮敲门报备:
拍卖开始了。
齐循三人拿着面具戴上,出门一看,圆形的走廊上已经围满了人,大家脸上戴着各色各样不一的面具,扶在栏杆上,皆往
沈引菂几人原本是在二楼的包厢,林延听说有魁献舞,连忙拉着沈引菂都恩一块下楼凑圆台前看热闹
陆三杞也一块跟在屁股后面。
几人来晚了,已经挤不到前排去了。
“这面具真碍事——”林延说着,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人挤人本就看得不清,这面具更是阻了视线。
沈引菂掐了一把林延的腰身,“干什么,快把面具戴上!”
小三杞不是说了,这面具的作用就是防止买卖信息泄露,让人认出知道。
林延不乐意:“要防的是他们那些达官权贵,我一个一穷二白凑热闹的怕什么!”
只有那些当官的和有大钱的,才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挥金如土的嘴脸,怕招来什么麻烦.
他们既不是官,也没钱拍卖,怕什么啊!
都恩直接抢过林延手里的面具,扣他脸上,给他后脑的绳子打了个死结:
“是忘了之前在卢宝街差点连命都没了?!”
也是没砍伤他,这就不记了?
林延想起,乖乖把面具扶正了些,不敢儿戏了。
他们不知,林延露脸也不过小一会,就被收了他人眼里。
四楼的齐泓维有些不太确定,指着外围快要看不见的那三人,问:
“哥,那小矮子,像不像是小沈医?”
齐循起先没有注意,顺着齐泓维的所指看去,那块有两个矮子——
脸上都戴着面具,人挤人,他们又由上往下看,只能见着头顶,他辨不出来。
“你对他,倒是上心。”
看见个矮的,就能想到那位沈公子。
齐泓维:“上什么心啊,要不是看在那日她尽心救你,我才不会多看她两眼呢!”
齐循:“你不是说她把谢礼都退回来了?你觉得东边那位,出得起这个钱让她来聚元楼消遣吗?”
被百姓堵在府里,叫小妾出来求情,还说要去皇宫里借钱。
呵,做太子做到他那个份上,也是够窝囊的!
说到谢礼,齐泓维突然想起来。
“还说呢,管家跟我说账目不对,少了一百两白银,这太.这东边府里的人,手脚也不干净啊!真是婊子立牌坊,既要清高面子,又贪财好利”
齐泓维说着,手里一颗枣子,瞄准下边外围那一高一矮的两小矮子,扔了过去——
见楼下那矮个里的小高子仰头,齐泓维嘴角上扬,露出几分愉悦。
齐循:“一百两白银可进不来聚元楼。”
连壶茶都吃不起。
更何况今儿个能进聚元楼的,都不是散客。
旁边的齐玢平轻飘飘来了一句:“一百两进不来聚元楼,可身无分文,也能进聚元楼。”
齐泓维发出一声不屑:“就她?她就算是偷,能从那寒酸的府里偷些什么值钱的物件?”
能进聚元楼的物件,能是街边随便摆摊上的破烂?
“不过要说字画,倒是还有可能。”
太子唯一一点钱的喜好,便是书画了。
这几年皇上也赏了不少名家大家的绝迹给太子。
可她要是敢偷,也不只是从谢礼中只拿小小一锭银子了。
三人闲聊着,声不大也不小,没有什么避讳,全然不知,让五楼正上方的人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沈引菂只当是楼上的宾客不小心掉个枣儿,并未放在心上。
很快就被台上摇曳的舞姿吸引,入了迷——
一曲作罢之际,满声鼓掌喝彩。
身边林延也跟着叫好的声音让沈引菂猛地回神。
难怪这些男子肯捧着百千两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绝,太绝了。
舞美舞媚,纤细盈盈的腰肢扭得如水蛇一般曼妙灵动,更别说美人的仙人之资,媚骨似天成,狭长上挑的眼尾裹着淡淡的粉红,道不尽的妩媚与感性。
尤其是那眼里携裹着的清冷,好似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又搅弄于众生的神.
她以为徐良娣已经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女子了。
但今日才知,原来徐良娣也不过是稍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