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别伤神伤身,多少要顾念肚子里的孩子”
说时,他单手轻捧着柳凤琴的脸,拇指擦去脸上掉落下的泪珠,继续温柔哄道:
“别哭了,我最喜欢你明亮清纯的眼睛,哭红哭伤了,我是要心疼的.”
可女子的泪,开了闸,哪是那么容易就止住的啊!
陈元新费了些时,好不容易才把柳如烟哄房间去休息。
过了两日,也不知道是陈元新这几日的走访求人起了作用,还是他柳弘高在官场上还有几分面子人脉,财产充公之后,柳弘高并没有被追究什么罪责.
好在柳弘高在别处还有一套宅院,虽对比原先的府邸来说,小了一大半不止,但好在不用养那么多下人,只他们一家外加两三个使唤的,也够住。
陈元新跟柳凤琴看望出来后,柳凤琴哽咽着跟陈元新说:
“夫君,能不能把爹娘接到我们家去住段时间??”
那屋子太寒酸了,什么东西都不全。
实在是苦了她爹娘。
陈元新没应,脸色沉重:“不是我不想,只是眼下风波看似平了,但不知还会翻起什么旁枝来”
“可是.”
“凤琴,岳丈跟我说,此事是人谋而论,我知道你不忍你爹娘受苦,但眼下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不好妄动”
柳凤琴:“.”
她听不懂什么情况不情况的,但见陈元新脸色严肃,也只好不再提了。
常仙楼。
若说这京城中哪家馆子是头顶个儿的,问十个,那必定九个都得说是常仙楼,还有一个,肯定是没尝过常仙楼的菜式!
三楼包厢。
齐泓维带着玩得好的官家公子哥姗姗来迟,陈元新已经在桌前等候许久了。
“陈大人?”齐泓维问。
陈元新连忙站起身来,向齐泓维作揖:“下官陈元新,见过七殿下。”
齐泓维笑,侃道:“我还以为是奴才听岔了呢!是太子哥哥有什么要教训的吗?”
太子府的詹事,他还是头回打交道呢!
陈元新连忙恭敬:“不是,是下官一直听闻常仙楼的佳肴堪比神仙宴,但又不知道哪道算是拔尖,所以才烦请七殿下拿主意!”
齐泓维挑眉:“这是使唤我来给你点菜了啊!”
陈元新连忙找补:“下官不敢.”
同来的公子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给陈元新狡辩的空隙,纷纷出声:
“这太子府的管事就是不一样啊,吃个饭要喊皇子作陪!”
“欸~人家管事平日里都是管太子的,使唤咱们七皇子点个菜怎么了!”
“一会吃饱喝足了,不得去泡个汤,要不、我再帮陈大人去把九殿下喊来、帮您舀水?”
一人一句,说得陈元新脑门都冒汗了。
他连忙跪下,着急解释:“各位公子玩笑了,下官绝无不恭不敬之意.”
齐泓维坐下,“陈大人是正儿八经读圣贤书的老实人,人家好心好意请我们吃饭,你们就别跟人家闹玩笑了!”
三个公子哥笑笑应下。
“陈大人快起来吧,他们平日里就这副不着调的性子,你别往心里去。”
齐泓维发话了,陈元新才从地上起来。
他唤来了小二,从小二手里接过菜单,递给齐泓维。
齐泓维没接,看都没看,只说:“三两秋刀白,四两醉落红,加一两无漠。紫金凤髓,龙舌烩.”
齐泓维一连说了七八道菜名。
停下作罢时,旁边的公子哥又点名加了两道。
点菜时,陈元新一直时不时用眼在瞟他们说的菜名旁的标价
他来时坐下后,就看了菜单,还以为这顿得五十金差不多。
这会估摸最少说得一百金起了
见陈元新脸色不好,齐泓维凑过去了些,压低了声:“陈大人若是觉得超支了,晚些你先走,我来付就是。”
看似贴心,实则就坐一桌,再小的声,又能小到哪去。
陈元新嘴角牵强扯动,温和有礼:“殿下说笑了,是我请宴,哪有让您付的道理。”
齐泓维回正了身子,眼睛还看着陈元新,眼皮子一抬一起,上下扫了一眼陈元新身上的衣料穿着,饶有趣味地说道:
“还以为陈大人是两袖清风的贫官呢,是我多余了,那就先谢过陈大人今日盛宴了。”
陈元新刚想解释什么,还没来得及张口,只听对面的公子哥抢了话去:
“听说陈大人的岳丈大人是户部柳侍郎,自是不缺这点银两的。”
“美人和前途皆得,陈大人真是好福气啊!”
“你两是多久没出门了,柳侍郎前几日才被革职罢官,家产都抄了,听说光是现银就有上万两呢!”
“是吗?户部油水这么多吗?”
“芝麻大点的地方老爷都能贪个上万两,何况是户部的侍郎官!要我说呀,柳侍郎还是保守胆小了些”
“.”
三人你一言我不语的,像是专去学了双簧,惹得陈元新脸上全然控制不住地挂了阴沉不悦的相。
陈元新沉了声:“岳丈如今抱病在身,卧床不起,整日里浑噩魔怔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