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怪可怜的。
不管年龄大小、性格如何, 至亲的去世都会是一件重大的事情, 尤其他们母子感情如此深厚。这时候就不要把他当成大佬,而是一个寻常的丧母的老人, 她要做的就是普通的陪伴工作,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她能应付。
“行,我可以多留几周,只要福楼拜先生不介意。”
“噢,他不会反对的, 大部分时候他甚至不会注意到你。你留意到他的工作时间吗?他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里工作,他可能会因为无法完美写出一个句子而烦躁, 但你通常不会见到他这样;他有一个仆人, 帕科, 如果舅舅癫痫发作,帕科知道要怎么做;他常用的药帕科也知道;管家会把他的医生的名字和地址给你, 他有哪儿不好,你就派仆人去找医生。”
维塔丽一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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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葬礼的客人们不会停留太久, 大多数在葬礼当天便离开克罗斯瓦庄园;少数几个客人在庄园里小住了1、2天。阿瑟·兰波在客人们都走了之后, 也收拾行李,准备返回巴黎。
“阿瑟。”维塔丽送他出门,马车等在台阶下,仆人将他的行李放上车顶。
“月底我就来接你, 别担心。”他笑着捏了捏她脸颊。
“嗯。”她点点头, 有点担心他一个人在巴黎, 因为她在,阿瑟晚上不会在外面逗留太久,就是有什么聚会,也会小心不能喝多,午夜之前一定要回家。她不在的话,她有点担心他会在外面太浪。
阿瑟还没想到这方面,只是想着她独自住在克罗斯瓦庄园,周围差不多都是陌生人,真的很担心。他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是不是该问问福兰?福兰怎么说也比他大两岁,可能会懂得比较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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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需要从巴黎寄来的,衣服自己带了几套,又在鲁昂买了几套,足够用了;一些日常用品也都有;庄园藏书室那么大,也有足够的书籍供她;男女管家都已经安排好日常生活不用她操心,她要做的工作就只是陪福楼拜早上散步、陪伴三餐、晚上给他读书半小时,其余时间是她自己的,也不用做什么家务活,有什么事情吩咐仆人就行了。
她找来帕科,详细询问了福楼拜的病情。福楼拜在巴黎大学上学期间就有好几次癫痫发作,最严重的时候人事不省,最后只能退学,回家静养;病历有厚厚一叠,每次癫痫发作都有记录;还有忧郁症的病征,不过这时候没有“忧郁症”这种精神疾病的名称。别的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男人的常见病。
又查看了福楼拜常吃的药,多数都是药水,对照药名和功效,发现既不是治疗癫痫的,也不是治疗其他病的,纳闷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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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后,福楼拜立即投入了工作中。他本来就是勤奋的作者,只是因为完美主义者的毛病,工作时间长而满意的工作不多。维塔丽认为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很好,要是能去外地度个假就更好了,不过他也算是很宅了,就没想过外出度假。
福楼拜算不上是很好的老师,他不会跟你详细讲解一部文学作品,而只是让维塔丽看书,看很多书,不限于文学作品,哲学书也要看,政论也让她看;得知她英文学的还可以,又让她直接看英文的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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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学习的日子过得非常快,维塔丽总感觉一天没干什么就过去了。晚上临睡之前会写几封信,巴黎的阿瑟和福兰,沙勒维尔的母亲和哥哥妹妹,伦敦的加百列。阿瑟帮她又跟佩斯泰尔先生请了三周假。
等到4月底,阿瑟过来接她,福楼拜问了兰波兄妹,是否愿意让维塔丽继续待在克罗斯瓦庄园。
“您是想收维塔丽做学生吗?”阿瑟很精明的问。
福楼拜严肃的说:“我不是一个好的教师,我不能正式承认维塔丽是我的‘学生’,但她会是我的‘学徒’,我会尽我所能教导她、指引她。”
阿瑟考虑了一会儿,看了一眼维塔丽,维塔丽对他点点头。
“维塔丽可以留下。谢谢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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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兰波没有接回妹妹,而福楼拜多了一名学生。
既然决定要在克罗斯瓦庄园常住,维塔丽回了一趟巴黎,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带走。
福兰怪不舍得的,“我还有好几家好吃的餐厅没带你去过呢!”
“我又不是不回巴黎了。”维塔丽瞥他一眼,“你找好房子了吗?”
“还没有。”福兰烦恼的挠挠头,“一个人住花销太大,阿瑟又不肯跟我住在一起。”他年初考进了巴黎高等美术学院(Ecole Des Beaux Arts),要搬到学校附近去住。
阿瑟也想搬家来着,不过考虑过后,决定将福兰的房间分租出去,230法郎房租还带早餐,不愁租不出去。
“你可以租一个像这样的套房,然后把另一间卧室分租出去,美术学院肯定会有其他学生要租房子。还可以稍微提高一点租金,比如要是500法郎一年的话,一间卧室带共用的公共空间,你可以收300法郎。”
福兰想了一下: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300法郎可租不到什么像样的单身公寓,可要是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