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于是给福楼拜、卡罗琳、罗密以及家里的仆人们都画了很多素描,挑了一些,准备画成油画;
花卉和风景有意识的要构成组图,色粉画和油画都行,4到6张一组的正方形小开张画上3、4组,3到5张长方形的窄条幅画上两组;正方形可以买半打回去组成类似瓷砖画的组合形式,也可以单张放在多斗柜上面;窄条也类似,可以数张并排悬挂,也可以单张悬挂;这么构想的时候,甚至想把客厅和卧室的家居布局草图都画出来,方便买家有个更直观的印象;或者直接在画廊里做悬挂展示;
画展的事情要筹备起来,写作也不能放下,《浮生梦》从5月开始连载,每周一期,连载了8周之后,6月底就开始每周刊登三期,她去马赛之前,交了两个月的稿件给《香格里拉》日报。报纸结账很快,基本是上周刊登,下周末或下下周一就能寄出稿费,有时候是支票,有时候干脆就是现金,收钱的时候很快乐,一小笔一小笔钱积累起来,那就是财富啊!
她担心去了伦敦没有时间写作,赶着在离开鲁昂之前抓紧时间写稿,要提前交10周的稿件,预计在新年前后连载完毕,然后休息2、3个月,办完画展,才能开始写第三本。
福楼拜觉得她写的太快了,可能不太精细,但事实证明,她写的又快又好,还有时间催着他赶紧把答应阿方索先生的剧本写完。阿方索先生7月过来了一次,看了大纲和剧本的开头,极其爽快的开了8000法郎的预付款,还开了一张1万法郎的期票,只要福楼拜能在10月底之前交稿,银行就会兑付这1万法郎;剧本在剧院正式开演之后,他还能收到每周的稿费支票,就是票房分红,也就是说,上座率越高,福楼拜能得到的分红就越多。
这是长期收入,要是剧目受欢迎,可以在剧院上演好几年;要是能在伦敦上演,那就是两份票房分红,双倍收入,双倍快乐了!
做为已经没有积蓄的中老年男人,福楼拜的经济压力很大。
庄园的出租计划受阻,鲁昂没有需要租一个乡下庄园的财主,财主自己有乡下别墅或庄园。需要积蓄的原因是田地的田租收入不是固定的,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连平时一半的田租都收不上来,福楼拜又不是那种财迷刻薄的地主,往往租户一来求情,他就会免了对方的田租。
总之,他的财务状况不容乐观。
维塔丽偷偷跟卡罗琳商量,说不管年景好不好,都不能让福楼拜再这么轻易的免除租户的田租了,租户可以分期付款,也可以延期,等到明年收成好的时候补交。卡罗琳觉得这也是好办法,既表现了地主的仁慈,也避免了地主家的收入减少。
卡罗琳这段时间在为她准备前往伦敦的行李。
她怎么说都是过过好日子的,之前家境好的时候,来往的都是有钱人家和贵族,很懂那些贵夫人们的心理。维塔丽在马赛颇是做了几十条材质很不错的裙子,款式也很时新,她挑了足有两打裙子,以及配套的内衣、衬裙、衬裤,又检查了她的紧身胸衣,觉得太少了,带她去鲁昂订做了一打;皮鞋是跟加百列从马赛回巴黎后,订做了一打,又买了十几双各种场合的鞋子和靴子,包括室内的拖鞋也买了半打。
行李这么多,行李箱也要订做,于是从巴黎路易·威登订做了一套行李箱,四大四中,还有两只随身的小行李箱,准备让雷瓦尔太太和吉塞拉各拎一只。维塔丽是小姐,手里除了扇子或手包,什么都不用拿。
订做行李箱又花了快600法郎,花得维塔丽直心疼。
珠宝少不了,但她没有什么值钱的珠宝,还是福楼拜上次给她的那些,最值钱的就是订婚戒指了。卡罗琳给她挑了一些合适的珠宝首饰,几对耳环,一条珍珠项链,一条丝带宝石项链。福楼拜想帮她找贝弗利夫人借几件首饰,但维塔丽觉得太麻烦,奥兰家知道她家没钱,用不着借珠宝来撑场面。
想想也是,福楼拜只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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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10月的第二周,周五,维塔丽要去伦敦了。
说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奥兰夫妇,担心他们会挑剔她的出身、举止、教养——而这几乎是必然的;她一个人应付未婚夫的父母,而未婚夫还不在她身边,想想看就觉得可怕。
加百列在她出发之前专门写了一封信安慰她,反而更让她担心了。
唉!男人就是没法明白女人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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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楼拜这一阵子身体还不错,亲自送她去鲁昂火车站,看着身材娇小的她上了火车,进了包厢,差点要哭了。
“我真不该这么伤感,”返回庄园的马车上,福楼拜忧伤的对卡罗琳说:“我一想到她这么个孩子要独自去伦敦,就担心得不行。”
“舅舅,您别担心了,维塔丽很聪明,能应付得来。”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些刻薄残忍的贵族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们吃人不吐骨头,维塔丽……即使我给了她我的姓,那也远远不够,她没法应付他们。他应该嫁给福兰那样的人,那样会好得多,我也不用为她担心。”
“您别把奥兰夫妇想的太可怕了,加百列是个好孩子,想必他的父母也会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