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视线不够开阔,但胜在看的清晰。
一通剧烈的砸门之后,韩府的大门终于拉开了一道门缝,门房探头探脑的望出来,睡眼惺忪:“谁啊。”
何登楼赶忙将腰牌拿了出来,急切却又客气十足道:“劳烦小哥通传一下,在下是京兆府的捕头何登楼,奉了少尹大人之名,求见司使大人,”他凑近门缝,压低了声音道:“有大案子。”
门房心神一凛,丝毫不敢怠慢的打开门,将这一行人迎进府中的花厅里:“诸位官爷里头请,小人这就去通传,请诸位官爷稍等,稍等。”
韩府很少有客上门,花厅只摆了四张胡床待客,这回一下子来了八九个衙役,椅子便不够坐了。
门房赶忙搬了几张长杌子,大半夜的不适合喝茶水,喝多了容易睡不着,虽然说都这个时辰了还在忙活,也基本没有睡觉的可能性了,但门房还是贴心的给每个人上了一杯熟水。
京兆府来人的消息经过了层层通传,韩长暮刚刚睡下,便又赶紧起身,一边穿衣裳一边吩咐金玉:“让刘氏去叫姚杳。”
金玉撇了撇嘴:“世子,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姚参军还要睡觉呢。”
“你说什么?”韩长暮挑了挑眉。
“属下说这就去叫!”金玉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何登楼如坐针毡,他连着喝了两盏熟水,喝得都有点撑得慌了,终于坐不住了,四处张望打量着这间花厅,花厅里除了四张胡床和四个小几之外,连半点富贵人家常见的装饰都没有,虽然他也没去过几家富贵府邸,也没见过这么简薄的。
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何登楼的打量,他看到韩长暮和姚杳一前一后的走进花厅,赶忙站起来行礼:“司使大人,参军。”
后头的衙役也跟着行礼。
韩长暮淡淡道:“不必行礼了,先坐吧。”他望向何登楼:“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何登楼看了姚杳一眼,一脸难色:“是白日里,安宁侯府的世子找到少尹大人,说世子夫人失踪了一天一夜,他派了人四下寻找,没有找到,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怕坏了世子夫人的名声,就请少尹大人私底下也帮忙找一找,少尹大人应下了,可是,半个时辰前,长安县衙署来京兆府报案,修平坊的坊正说是坊丁在个荒了的宅子里发现了尸首,看起来跟之前万年县发现的那具尸首死法极像,少尹大人觉得怕是要出大事,就先带着人赶过去了,命卑职前来请司使大人和姚参军也过去一趟。”caset
韩长暮和姚杳对视了一眼,心中顿生不祥之感。
永安侯世子夫人前脚失踪,后脚就有妇人和之前的容郡主同样的死法,这是一伙丧心病狂的歹徒,竟然如此的毫无顾忌。
韩长暮的脸色沉了沉,神情冷肃:“走,前头带路。”
一行人翻身上马,在夜色中疾驰而去,街巷中的月影被猝不及防的马蹄声踩得粉碎。
躲在门缝里朝外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一幕,一颗心吊的又高又好奇,这事真是大了啊,连内卫司的司使大人都被人从被窝里薅出来了。
马蹄声一路响过曲巷,沿街的宅子里的灯火倏然灭了,紧随而至的便是刻意压得极低的关门声。
姚杳嗤的一笑:“这大半夜的,老何,你可害的不少人心里多了二十五只老鼠。”
何登楼勒着缰绳,紧紧跟在姚杳的身后,离的韩长暮远了点,胆子也大了,嘁道:“耗子大点的胆子,还非要看个热闹,二十五只耗子不找他们找谁?”
“什么是心里多了二十五只老鼠?”韩长暮突然转头问了何登楼一句。
何登楼没防备,硬是被韩长暮吓了个趔趄,险些从疾驰的马背上跌下来。
韩长暮摸了摸鼻尖儿,对这样的情形已经见怪不怪了,转头问姚杳:“我有这么可怕吗?”
姚杳认认真真的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老何那不是害怕,那是自惭形秽,谁让他没有大人你这么玉树临风呢。”
韩长暮挑了挑眉,一脸的不信。
姚杳又道:“所谓二十五只老鼠,就是百爪挠心,大人算算,是不是这个数儿?”
静了片刻,韩长暮陡然笑出了声,催马扬鞭,疾驰向前。
何登楼跟在姚杳身旁松了口气,简直佩服的快要五体投地了:“姚老大,你这个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姚杳挑眉,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我还想个郑县令一样当坐坑呢,不把这本事练好了,怎么在京兆府干一辈子。”
茫茫夜色中,街巷里空无一人,孟岁隔手上始终高高举着内卫司的腰牌,路上遇到巡街的武侯,不用说话,月色往牌子上一落,冷光将腰牌上的“内卫司”三个字勾勒的格外清晰。
武侯们顿时就像没看到韩长暮这一行人一般,连查问的意思都没有。
修平坊北坊门开了一扇,门口浮着两团黄蒙蒙的光晕,闪烁摇曳的照亮地面上四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