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哥你自己的意思?”
谈骞北面沉如铁:“你兴师动众做这一摊子事,就为了羞辱我?”
谈宴西笑说:“那就是大哥意会错了。我不过是在赌,并且赌对了。赢家总该有点奖励。”
谈骞北说:“父亲亲自请你回去还嫌不够?”
谈宴西笑说:“我真只想跟大哥说两句心里话,没别的意思。换做以前,你能耐心地听吗?”
谈骞北抿唇不言。
谈宴西音色平淡:“我知道,大哥由来视我为一桩罪孽。但如果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谁不愿意声名清白地来到这世上?或许,谈振山欠你,我妈欠你,但我不欠你――我就想告诉你这。”
谈骞北看着他,微蹙着眉头,目光冷淡。
谈宴西说:“往后,我做一分,自也有谈家的一分。但也请大哥记着,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谈家的弱点在哪儿,如果我不舒坦了,同样能拖着谈家跟我一起陪葬。”
谈骞北冷眼看他片刻,“说完了?”
谈宴西笑得十足畅然:“说完了。”
谈骞北起身便走了。
谈宴□□自坐在这小院里――谈骞北和谈文华明争暗夺了半生的这老房子,谁曾想,老爷子在遗嘱里,留给他了。
顶上细叶簌簌,石凳上树影斑驳,夏日终末,尤有蝉声,一时起,一时伏。
此刻,他心里什么也不想。
独独的,想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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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宴西重回高位,离开工日期尚不足两个月。
他以雷霆手段,叫早已瘫痪的各个环节都转动起来,银行放款,勘察收尾,工程队召集完毕……
尹策自然也回来了,陪着他一起夙兴夜寐。
这一段时间,谈宴西几乎每天睡不足四小时。
忙成这样了,他还在盘算,既然各路障碍已经清理干净,另外那一边事,该是时候行动了。
然而,他现在一不确定周弥跟那什么姓王的究竟什么关系,二不知道,什么方式,才不显贸然。
工作上,那蜘蛛网似的千头万绪,他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
这事儿却犯了难。
就在这么一边熬夜工作,一边裹足不前之时,这局面却撕开了一线――
要从一则招领启事说起。
那天,莫妮卡来办公室汇报。
巴黎16区的那栋公寓的管理员给她发了一封邮件,询问落在503门口走廊长椅下的一件东西,是不是他们遗失的。如果不是,他会把招领启事贴在大门口,通知所有租客认领。
那公寓水电煤相关的琐事,谈宴西懒得管,都是莫妮卡在负责,因此在那边留的莫妮卡的联系方式。
莫妮卡站在办公桌前,点按手机,将那件东西的照片发到谈宴西微信上。
谈宴西点开看一眼,一时愣住。
一条细细的,浅金色的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