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倒是有了几分可信度了。
毕竟以他对李瑾这个老货的了解,断然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欺骗他。
“陛下放心,这事老奴回程的时候,特意一路查看过。”
“所言不虚!不但不虚,而且……”
这话说着,李瑾李貂寺见太康帝起了几分兴致。
顺势又跟太康帝讲述了一番自己的沿途见闻。
比如那一路彰显赫赫武功的无数京观。
比如那小子不但杀人,还诛心。
甚至驯养出一支千余人的奴儿军,为他指路,替他冲杀!
等最后讲到那些因为‘黑祸’流言,慌乱逃散,最后生生冻毙在草原风雪中的部族和牛羊。
太康帝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终于亮了几分。
大雍以武立国,强悍的武者不知凡几。
自然缺不了凭借强横修为,纵横战场的猛将。
但胆子如此之大,战场上如此勇猛,还不缺智计的将才就极为难得了。
是的!
以太康帝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那小子最后那一番动作的歹毒用心。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
不管是大雍百姓,还是蛮族部民,食物才是根本。
没有食物。
就不敢放开手脚繁衍后代。
否则,就会发生人相食的惨剧!
而没有未来的那些后代人口,又怎么可能凭借庞大的基数,诞生出天赋卓绝的武道修士?
这么些年,窝在甘泉宫中的太康帝,平日里就喜欢用那枚巡天镜的子镜观摩凡俗子民的悲欢离合。
不得不说,感悟还是有一些的。
所以在他眼中,那些草原蛮族被冻毙的可不只是那些牛羊,更是未来的根基!
甚至可以说,只此一计,就可以抵过未来数场大战的战果!
“好!不错!”
是个人才!
太康帝神色振奋了几分,忽然道。
“如此人才,留在幽州那等苦寒之地,是不是埋没了?”
“你说……朕要不要将之传召至神都听用?”
神都禁军这么些年,已经腐朽、堕落得有些不像话了。
为数不多的一些精锐,也被那些逆臣腐蚀拉拢了不少。
眼下除了神策、羽林等几支,还明确处在太康帝的掌控中之外。
其它各军到底是什么情况,甚至就连他这个帝君心里也没有数。
这个时候他迫切地需要一个人,替他稳住禁军。
只是听闻这话的李貂寺,却是迟疑道。
“陛下,那小子太年轻了吧,而且修为也低了些。”
“不过区区元神境的修为,怕是掌控不了局面。”
“元神?”
太康帝摇头笑道。
“已经金身了。”
说着,帝袍广袖一挥,那封定北城之战的战报,便落在了李貂寺面前。
李貂寺翻看查看了一下,顿时一怔。
以元神境真人的修为,一箭诛杀蛮族法相。
后临阵突破,初入金身境便又当场斩杀了另一尊蛮族法相。
如此年纪、如此修为、如此战绩!
换作任何一人见了,怕是也会忍不住感慨一声。
“真少年英杰也!”
听到李貂寺这声感慨,太康帝笑道。
“金身境的修为,掌控一军应该是够的。”
就算是神都禁军,也有高下、强弱。
高者,非
弱一些的,
只是太康帝没想到,面对自己这样的安排,眼前这老货竟然又是摇头。
“老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太康帝见状,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好不容易出现了这等人物。
困顿这甘泉宫多年的他,自然倍感珍贵。
更何况那小子据说出身寒微,身后毫无世家大族、名门大宗的牵扯!
可谓是清清白白。
要是不趁着他年轻无依,早些收入囊中。
等回头那些世家大族反应过来,岂不悔之晚矣?
更何况是那小子本身就是镇辽军的人。
辽东公孙……
想到这些曾经兵家扛鼎的家族,太康帝脸色就是一阵晦暗不定。
若不是几朝夺嫡的惨烈乱战,血染了神都。
导致双方离心离德。
如今大雍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只是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般无奈。
就算是太康帝明知道,或许重新启用兵家诸多遗脉,能够平衡朝局。
力挽如今大雍天下日薄西山的颓势。
可包括太康帝在内的几朝帝君,谁都没有真正付出实际的行动。
原因很简单,他这一脉,不是昔年那些兵家巨擘支持的一方。
某种意义上讲,双方甚至还有血仇。
一旦让这些兵家遗脉重归朝堂,与那些逆臣媾和、合流。
那样或许才是整个大雍姬氏的灾难!
念头倏忽转过间。
太康帝君那双锐利的目光,扫过眼前的老货。
“你收了他们的财货?”
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