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 日疏日远衷肠变 持志不终反成仇5(1 / 2)

云牙子顿时气的双眼圆睁,浑身哆嗦,他恼火道:“你究竟要我说几回?!虽然修仙习道都终将达成四个小乘,一乘长生不死;二乘驻颜;三乘返老还童;四乘起死回生,但亦需表里相济才可。你以血珠之力相扶,顶多能起到起死人、肉白骨之效!敢问一具徒具形骸、缺乏生气的行尸走肉,究竟于你何意?!”

殷昊天盛气逼人:“这点无需你来担心,只需将血珠交托于我便可。一切祸事皆由这枚招风揽火的血珠所致,不如就让它匡救弥缝,也刚好千了百了,全始全终。”

殷揽月见面前的父亲刚棱冷硬,性情大变,她心绪混乱不安,紧张和恐惧占据了脑海,攥着血珠的掌心里冒着冷汗。

掌心里那枚圆润的珠子经汗一浸,变得更加光滑|润泽,光溜溜的几乎就要从她娇嫩的掌心滑落。

就在殷揽月恛惶无措之时,身前的云牙子突然厉喝一声:“丫头,看来你爹爹已经陷溺其中,谈迷心窍。既然任你我苦口婆心也是劝之不动,不如便由为师护着你,携着血珠先走!”

说着,云牙子挥袖一挽,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一道白灿灿的光芒在刹那间映入殷揽月的眼底。

殷昊天眼神略略一闪,嘴角微微蠕动:“银翅剑?呵,还真是好久不曾见过它了......怎的?伯阳兄是要不惜同昊天白刃相接,厮杀一场?”

银翅剑乍现出耀世白芒,恍得揽月面白如纸。

她不住地急促呼吸,一双探索、恐惧的目光游移在父亲和师父之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二人化友为敌、出手共斗的一日。

一个是生身之父,一个是恩慈高师,无论谁人受伤处于劣势都不是揽月想见之状,她焦炙无措道:“爹爹,师父,莫要因鲁莽伤了性命!”

“呵呵呵——”殷昊天哑然失笑,傲睨一眼,奚落道:“伯阳兄,平素只见你守火摇扇,险些令我忘了你持剑的矫健英姿。”

云牙子鼻哼不屑,反唇相讥道:“是呵,若不是托了挚友之福,我怕是都忘了幼时还曾在??山习过剑术。”

眼见两位至亲至切之人怕是有一场杀身之噩,殷揽月恇怯不定,顿足难行,她一步三回头地不住向后张望,迟疑徘徊。

“丫头,快走!你且放心,为师定会留手下留情,留你爹爹一息性命。”

云牙子长剑挥洒,灵巧迅疾,宛如轻薄绚烂的蜻蜓翅羽一般在风中迅捷振动。

“呵呵呵——”殷昊天捧腹大笑,甚是鄙夷不屑,嘲弄他道:“天下谁人不知我殷昊天有万夫难敌之威?想要我性命,怕是难如登天。”

殷揽月急得发慌,汪然欲涕:“爹爹!师父他从来忙于扶危济急,故而剑术疏慢,你千万莫要伤他!”

云牙子鼻息冷哼,催促揽月道:“你这丫头怎地长亲爹之志,灭为师威风?!休要不辨轻重在此处耽搁,还不赶紧退遁离去!”

缓急轻重众目具瞻,显而易见,未免变生意外,殷揽月逢机立断地转身而去,将冗杂是非丢给了师父云牙子。

殷昊天不疾不徐地目送女儿离去,并未拦阻,反而面露称心惬意之色。

这引起了云牙子的警惕,提防道:“你这家伙外宽内深,竟然拦都不拦,究竟打着什么盘算?”

“哟——”殷昊天目语心计,淡然自若:“还是伯阳兄了解昊天,果真是提头知尾,悟力极强。”

云牙子脊梁一寒,骇然失色道:“她可是你嫡亲之女啊,你该不会也忍心下手?!”

殷昊天展齿笑道:“怎会?虎虽凶猛,尚且不食崽,昊天又非禽兽不若,怎会对爱女下手?只不过是在方才进门之前,我已通知阆风上下封山闭谷,禁止任何人进出。”

“你!”

云牙子悚然一惊,声势铿锵。

“我?”殷昊天笑盈盈道:“毕竟瑶儿之命仅凭血珠之力还不行,需得借着祭祀鲜血将血珠融合进枯躯之中,方能有效,故而月儿还离不得阆风山。”

云牙子恨恨道:“当真虎身犹可近,人毒不堪亲。殷昊天你是疯了吗?!丫头她本就血气衰微,你还要取她鲜血,岂不等同于要她性命?!”

殷昊天面色僵硬,丝毫不乱于心,他冷傲高然道:“我殷昊天的女儿定然尊亲孝母,定然肯为瑶儿舍身献血。何况仅是取她一点,又有你这位丹圣的回春之术,是不会危及月儿性命的。”

“我的回春之术?!”

云牙子的声音略略拔高,难以相信殷昊天竟然能够如此坦然的说出此等贻笑之言。

殷昊天双眼一眯,眸光微深,冷眼回视道:“这些年来你虽是月儿的师父,却将她视同己出,难道伯阳兄就忍心看着月儿病病殃殃、体弱成瘁?”

“你你你——”

云牙子脸色骤然大变,险些被殷昊天气得牙根发麻,险些按捺不住焰腾腾的怒火,像积蓄的火山一般爆发。

他竟被憋得无话可说,只得攥紧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