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猛将见到张信,直接抽出了佩刀,怒目而视对着他。
在他们眼里,张信是朝廷那边的人,是燕王殿下的敌人。敌人来到殿下的卧房前,一准是要对殿下不利。
张信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他没有拔刀,而是解下刀鞘,直接扔在了地上:“四位,我有要事求见殿下!”
张玉大吼一声:“万一你要行刺殿下可怎么办?我劝你赶紧退出府去。这里是四对一的局面。我们四人一息的功夫就能让你脑袋搬家。”
张信哭笑不得:“行刺殿下?王府外的三千卫所军都是我的部下!我真想对殿下不利,直接带兵打进来就是了!何苦孤身一人翻墙入府?”
说完张信又指了指地上的佩刀:“兵刃我都缴了。我找殿下,的确有大事商量!”
朱能觉得张信说的有道理。他道:“这样吧,我进去通禀王妃一声。”
朱能进了卧房。朱棣依旧躺在床上装病。徐妙云守在他的身边。
朱能拱手:“王妃,北平副都司张信求见。”
徐妙云望了一眼病榻上的朱棣。朱棣朝她眨了眨眼。
徐妙云道:“张副都司前来探望燕王病情,怎么能拂了他的好意?请他进府来!”
不多时,朱能引着张信进得卧房。随后朱能离开,关上了门。
张信跪倒在地:“殿下,我有大事禀报!”
朱棣摸不清张信进府的虚实,干脆继续装病入膏肓。他闭着眼,一言不发。
徐妙云又开始抹眼泪:“殿下已经有十几日无法开口说话了。”
张信急了:“朝廷处置您的旨意用不了几日就到了!皇上和东莱伯都已经知道您装疯、私造军械这两件事。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您还装什么啊!我今日前来是给您报信的!请您相信我张信!”
朱棣依旧一言不发。只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张信大呼:“殿下,不,朱棣,我的救命恩人呐!局势已经十万火急了!我知道你有意起兵反抗朝廷!别再瞒我了行嘛?”
朱棣还在装垂死之相。
急了眼的张信“腾”一下起身,径直走到病榻前:“朱棣!你要造反,我追随你就是!你要是不相信我,我这就走!”
朱棣听到“追随”二字,迟疑片刻后一个鹞子翻身,从病榻上一跃而起!他握住了张信的手:“啊呀!我的好兄弟!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张信懵圈了:刚才还装的像条死鱼。眨眼的功夫又变回了那个生龙活虎的丘八王爷?
张信定了定神:“东莱伯、张昺、谢贵他们,已经派宋忠率部去了皇庄,要看押留在皇庄的护军弟兄。”
朱棣看了一眼徐妙云:“幸亏咱们早有准备,让护军弟兄撤到了燕山。”
张信道:“殿下,窗户纸已经捅破了,您说吧,需要我干啥?”
朱棣拉着张信的手,在榻边做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待了他一番。
与此同时,应天皇宫,谨身殿。
建文帝看完常歌八百里加急送上来的奏折,直接将奏折摔在了地上。
黄子澄试探着问:“宁王造反了?”
建文帝怒道:“宁王没造反!燕王造反了!”
齐泰一头雾水:“燕王造反?他大限将近,连卧榻都下不来。怎么会造反?”
建文帝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四皇叔,你好手段啊!你装疯、装病,骗了朕、骗了天下人!你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第一大骗子!”
黄子澄捡起地上的奏折,粗略看了几眼。看后他大惊失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建文帝道:“有什么不可能的?燕王府的那个葛诚,是朕暗中让常歌拉拢的内应!他亲眼所见,燕王趁着深夜,健步如飞去了王府后花园的地宫!地宫中满是燕王为造反私自打制的军械!前一阵常歌上折,说燕王发疯,在王府后花园养了两千只鸡鸭。好啊,原来是为了用鸡鸣鸭叫遮掩打造军械的声响!”
齐泰、方孝孺、练子宁等人传阅完奏折。
黄子澄道:“皇上,燕王其心可诛,应下旨,命常歌、张昺、谢贵等人,立即将朱棣锁拿进京!”
方孝孺冷静分析道:“皇上息怒。燕王虽包藏祸心,好在北平卫戍扔掌握在朝廷手中。只需一道旨意,便可以将燕王拿下!”
建文帝暴怒,是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智商被四皇叔按在地上摩擦!他道:“朕亲自拟旨!立即逮捕燕王!等燕王被押送进京城,朕定要在太祖灵位前,亲口质问他是何肺肠!”
建文帝提起御笔,刷刷刷写下了一道旨意,随后用了玺。盛怒之下的建文帝,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旨意上说,燕王有谋反之心。着北平布政使张昺、都司谢贵、副都司张信立即逮捕燕王府全部属官,由东莱伯常歌押送入京。
这道旨意,竟然漏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