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拙把自己昏迷前的情景,断断续续,同在场众人长话短说了一番。
“所以,是一个白毛狐狸救了你?苏明画不可置信地疑问道,“它为何救你?”
“……我也不知。”
守拙轻咳了两声,他自己也很诧异,不明白那头白狐大妖为何出手救他,或许只是因为那白狐与围攻他的小妖和幽冥信徒有仇?救他只是顺手为之。
乌长老若有所思:“听说妖王宿玉的原型,就是一头白狐。”
“这么说来,是妖王救了二师兄?”
苏明画更觉得不可思议了,妖王宿玉是个只存在传闻中的名字,他常居于妖族王城,见过他的修士很少。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银淞城,搭救和他毫不相关的二师兄呢?
“未必就是妖王,妖族里实力高强的白狐也不少。”虞望丘沉吟道。
前面他听到守拙说,妖军都督与幽冥信徒私下会面,又联手追杀他于城郊,那妖族和幽冥信徒两相勾结合作之事,已是确凿无疑。
但后面又突然杀出个狐妖,竟然救下了守拙。那狐妖能不费力地迎敌那些幽冥信徒,实力强大是其一,又敢对都督的手下出手,证明他在妖族里的地位也不低。
虞望丘捋了捋胡须:“哪怕此妖不是妖王宿玉,也是在妖族手握权柄之人,如此看来,似乎妖族内部对待与幽冥信徒合作之事的态度并不统一。”
这件事还尚转机。
“师父,我是如何回来的?”
在生死之际走了一遭,守拙尚有些迷茫地询问。
他昏倒之处,渺无人烟,总不能是那狐妖将他送回来的?
“是衍月宗的人把你送回来的,说是正好有几个门下弟子在银淞城附近,收到口信说有修士重伤于郊外,前去探查便找到了你,连夜赶路将你送回我宗。”
虞望丘心道,这下,倒是欠了衍月宗一个大人情。
不过衍月宗的人能这么快找到守拙,想必这口信也是那狐妖放出来的。
“那我的伤……”
守拙惴惴地看向虞望丘,他的身体他最是了解,那头妖从他身后偷袭的那一爪下了死手,他的经脉肯定已经……
虞望丘还不忍告诉他伤势实情,只说:“并无大碍,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亲手带大的徒弟受了这么重的伤,虞望丘心里是最自责内疚的那一个,且这个探查任务也是他派发给守拙的,没想到竟害得他差点性命不保。
虞望丘还要与两位长老商议后续之事,为了让守拙好好休养,便把方遥他们师姐弟三个先赶了回去。
从师父的府院出来,方遥便拉住苏明画,拧眉问:“师妹,你平时多读医经炼丹之术,二师弟这伤,当真无法恢复了?”
苏明画叹气:“二师姐,师兄这情况属实是捡回一条命,他的经脉多处破损,无法自主存住灵气,怕是以后连提剑都难……”
伤得实在太
重(),连师父都束手无策(),她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方遥自然知道经脉受损是极难恢复的,她只是不甘心、不忍心地眼睁睁看着二师弟的修道之路止步于此。
苏明画沉思片刻,犹豫地开口:“不过我倒是曾在某本丹书上读过,听说西北地下深处,有一种形似鸢尾的草药,在夜晚会发出淡淡蓝色荧光,配合其他几味药材,能炼制出一种修补经脉的丹丸……”
听闻苏明画的话,方遥和景郁二人的眼里同时爆发出亮光。
景郁立刻道:“还有这种神奇的灵草?我去为二师兄寻来!”
“哪有这般容易,”苏明画皱眉摇头,“且不说那西北边境已经被幽冥信徒占据,这草药只在丹书上记载过,存世稀少,能否找到全凭运气。”
“就拿救了师兄的衍月宗来说,他们宗可是最靠近西北境的宗门,衍月宗宗主早些年不也是因为经脉受损,导致修为停滞不前,若这草药真这么好找,衍月宗的弟子们不早就为他们宗主寻来了?”
衍月宗曾经也是一方大宗,沦落到如今式微的小宗门,跟他们宗主的经脉受伤不无关系。
“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
方遥想既然有这种草药,即便再难寻也得尽力而为,等忙完宗门大比,她怎么也得去一趟西北碰碰运气。
在方遥几人还为守拙的伤势忧心时,俩崽崽正在如常地上心经早课。
阿圆盘腿坐下后,高举着手里的心经,试图挡住自己满是卷毛的脑袋。
不知为何,头顶的卷发让她特别没有安全感。
然而这掩耳盗铃的行为,并未有什么作用,弟子们看见她都会惊讶新奇地问上一句:“阿圆,你今日这新发型好特别,卷卷的,是故意烫的吗?”
更有不少女弟子跑过来来问她:“阿圆,你这卷发是怎么烫出来的,好自然啊。”
“是娘亲弄的,用一个大南瓜……”
阿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姐姐都喜欢卷发,还一脸艳羡的样子。
她还是更喜欢原来的发型。
就连讲课的崔长老见了她满脑袋的小卷毛,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