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道,再看她蔫巴了的样子哼笑一声,“得了,等这个生下来,身子方便了就来看你。”
翁季浓哪能让她在奔波:“等姐姐生了小宝宝,我去长安看你。”
因为明日还有及笄礼要办,翁维溱现在身子又不同以往,翁季浓怕她累着,日头刚要下山,就吩咐厨房摆了接风宴,用完膳,便亲自把她送去客房了。
元琛则是和崔五郎去前院说话一直谈到夜深。
回来的时候,翁季浓恰好在净室沐浴。
他转头去了隔壁屋子沐浴,大热天的,他提着冷水利落的冲了冲,再回屋的时候翁季浓竟然还没有出来。
里头传来翁季浓哼唱小调儿的声音,虽听不懂在唱些什么,但低吟浅唱,软绵绵的,元琛心尖儿都酥了一大片。
过了一会儿,翁季浓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小脸喜气洋洋的,很是高兴。
翁季浓看到元琛,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哥哥。”
元琛朝妆匣指了指让她先去涂脸。
翁季浓应了一声,随口问道:“哥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问了你姐夫一些南边儿的事。”元琛道。
翁季浓点点头,知道是些官场上的事,也不放在心上。
等着侍女们将净室打扫干净关上屋门,翁季浓也涂得香香的了,挖了一大坨手膏在掌心,趿拉着鞋子跑上榻。
掌心扣在元琛手上,互相涂抹。
两人身上都染上同一种暖香味,元琛深吸一口气问她:“明日就及笄了,高不高兴?”
翁季浓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今日又见着她姐姐了,嘴角就没有抹平过。
乖巧的躺在他臂弯上,小脚丫欢快地拨动:“哥哥高不高兴。”
元琛深暗的眸色闪过危险的光芒:“高兴,很高兴。”
翁季浓嘿嘿一笑,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随着翁季浓及笄礼越来越近,这意味着不久之后可以做些以前不能做的事情,素来沉得住气的元琛却愈发按捺不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小心思常婵在危险边缘游走。
元琛对她的亲近既享受又排斥,只能暗自警告自己,再熬一天就可以了。
想做些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元琛呼出一口气,思考起今晚给她讲什么故事。
却见翁季浓忽然翻身起来,从她的软枕下掏出一本书,正是玉郎的玉柳集。
元琛拧眉问:“这是什么?”
翁季浓摸摸书封,笑得灿烂:“这是玉郎的诗集。”
“玉……玉郎是谁?”
这显然是个男人的名字,元琛表情淡下来。
“是江淮第一才子,风流舒朗,文采四溢,他的诗词极受文人的推崇。”翁季浓只以为他是认真的想要知道玉郎是谁。
把他夸得天花乱坠的。
末了又添了句:“许多小娘子和夫人都很喜欢他呢。”
元琛心中冷笑,许多小娘子都喜欢他?她也是咯?
伸手拿起来翻了翻。
“哥哥,小心,我还没有看过呢!”翁季浓看他用力翻页,忙呼道。
元琛胡乱看了几页和谢韶棠拿给他的那几本诗集差不多,都是些酸诗,这些人整日里不干正事,只忙着悲春伤秋。
专讨翁季浓这些不知世的小娘子喜欢。
元琛酸溜溜的说道:“那你拿上榻来做什么?”
这张榻是他们两人睡觉的地方,放本别的男人写的酸诗算什么,元琛气闷。
“睡觉前看一看嘛!”翁季浓无辜地说,眼神还盯在他手上。
仿佛深怕元琛把诗集弄坏了。
元琛一本正经地说:“在榻上看书对眼睛不好,明日再看。”
说着就要把诗集放到榻旁的小几上。
翁季浓想了想,知道他说的对,毕竟诗集每日都可以看,她也不着急了,细声叮嘱他:“那你放好哦!”
“嗯。”
翁季浓看他放好诗集,躺回榻上,看着帐顶,不怕死地说:“这是我收集的第六本诗集了,哥哥,你说玉郎也才二十几岁,怎么就这么……”
话还未说完,便被元琛堵住了。
窗户支开一条细缝,夏日的晚风吹过,热气蒸腾。
许久之后,一阵大风刮过,“砰”的一声,窗户又被风吹合。
元琛下榻,中衣松散的穿在身上,系带堪堪挂在一起。
阔步往桌案走去,倒了一杯茶,返回榻边,从被子里捞出翁季浓。
元琛声音低哑:“喝点水。”
翁季浓眼角坠着水珠,脸色烧红,浑身无力,只能借着他的臂膀坐起来。
软绵绵地靠着他,小口小口的抿着水。
“甜吗?”元琛看她娇媚的面庞,忍不住问。
翁季浓肩膀一缩,眼睛水雾朦胧。
想到帐中他在她耳边的低声呢喃,害臊极了,她以后再也不想听到甜这个字了。
与她们第一次亲亲不同,这次的亲密彻底颠覆了她的想象。
怎么,怎么还可以这样!!!
翁季浓恨不得永远埋在被子里不要出了。
翁季浓再也记不起什么玉郎,什么诗集,只羞怯地道:“我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