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有人敲门,罗氏去开了门,她也没怎么在意。
不多时忽然听到罗氏大喊“回来”的声音,虞滢忙放下竹条,朝外走去。
走到院子时,罗氏拿着一包物件关上门。
虞滢疑惑的问:“方才谁来了?”
罗氏转身应道:“我一开门,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直接塞给我这包东西,说是什么容姑娘给的,塞给我之后就跑了,我喊都喊不回来。”
虞滢听到“容”字时,眼皮子微微一跳,复而看向罗氏抱着的包裹。
罗氏也纳闷看向怀中包裹,随而抬头望向儿媳:“六娘,你可知什么容姑娘?”
虞滢佯装不知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东西给我吧,等二郎晚上回来的时
候,我让他送去衙门,让人查一查。”
罗氏不疑有他,把包裹给了她。
虞滢把包裹拿回房中放好,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出来上课。
所谓上课,则是花费了几日时间门,靠着记忆在三块木板上面用烧成半炭的树枝绘成人体穴位经络简笔图。
晚间门伏危下值,虞滢把包裹放到了桌面上:“容姑娘给你留的。”
伏危眉心微蹙。
虞滢猜测道:“大概是怕你会拒绝,所以让人在她离开后才送来的。”
说罢,问:“怎么处理?”
伏危暼了眼包裹,问:“你可知里边是什么东西。”
虞滢摇了头:“虽未看,但我闻到了些许药材的味道,想是较为珍贵的药材,你打算怎么处理?”
大概,是送来给伏危治腿的。
伏危听到珍贵药材时,看向虞滢:“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虞滢思索了一下,问:“可否送回去给容姑娘?”
派人追着送回去,但也要知道她们走的是哪条道,若是送回岭南容家,只会成为容家家主的眼中钉。
伏危沉吟了一瞬,道:“朝中下诏令到各郡治,太守也差了人来传大人去郡治集议,也不知要去多久,所以允处理好本县事务,三日后再出发,而我则伴随左右。正好等我去郡治的时候,我托人送去给明琮,让他去归还。”
虞滢点了头:“那便依你所言,待你去郡治的时候捎上。”
说罢,她把包裹放进了衣柜之中。
不说伏危不需要,便是这无功受禄也让人心里不自在。
她才把包裹放入柜中,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伏危,忽然从身后环抱住她,把脸埋到了她颈窝处。
伏危虽未太出格的亲密动作,可难以能耐的时候还是会亲亲抱抱的,每日至少都抱上一遍。
像她家以前养过的大金毛,总是很黏人。
“阿滢,你真的不介意?”伏危的声音低沉。
热息落在她脖子上,煞是烫人。
不禁热息灼人,便是他的怀抱也尤为滚烫。
虞滢也会想过,若是伏危真的想要,她也会同意的,但他却克制得厉害。
有时候她都会怀疑,究竟是伏危克制力惊人,还是她魅力不足。
不过,怀疑过后,她知道是前者。
他越是如此,虞滢就越容易心软,就越想对他好一些,再好一些。
“往事已逝,未来可期,何必抓着过往来计较?”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让人听得舒服。
伏危却低喃道:“若是我,我嘴上说不在意,心里肯定会在意。”
顿了下,他又道:“我希望阿滢你心下全部都是我。”
伏危很矛盾。
他怕她误会。又怕她完全不在意他曾有未婚妻,是因不在意他。
今日一下午,患得患失。
想到这,他
抱着她抱得更紧。
虞滢脖子有些痒,缩了缩脖子,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然后如实道:“你若是收下容姑娘的包裹,我或许会在意,但你不是没收吗,我心里明白你完全放下了,所以才没有在意。()”
听到这话,伏危有些后悔,沉息道: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说太快送回去的。?()_[(()”
虞滢笑意浅浅,笑而不语。
*
伏危随着知县去了郡治,虞滢每隔一日就去一趟县衙给知县娘子针灸。
两次下来,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余细微的酸感。
第三回针灸后,第二日虞滢来给周娘子熏艾。
艾炷是虞滢自制的,制作倒也非常简单。
把晒干的艾草叶搓成绒状,再塞入宣纸做的纸筒中,用木棍戳实即可。
因着要露出肩颈的肌肤,屋中只有她和一个婆子。
屋中薄烟缭绕,似乎不呛人。
周娘子浑身放松,声音慵懒赞叹:“余娘子你这手艺实在是好,昨日茶席上我与旁人说了,倒是有人也想试一试,不知余娘子可愿意做这生意?”
说罢,又补充:“那是世家娘子,银钱自然是不会少的。”
之前也有出诊后宅妇人,虞滢便也就应了。
“那我便差个人与她说,让她得空挑好时间门了,我便让人与你说,你回去后仔细定个价钱。”
想了想,又嘱咐:“莫要把价钱定得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