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敦:??
完全无法理解乱步先生和太宰先生是怎么得出结论的人虎一脸空白。
【破旧的木门发出咯吱声响,面带微笑的鸢发孩童静静伫立着,注视着这一切。】
【“‘真是不小心啊’,哥哥这样说着,朝我伸出了手,‘没办法,我们一起玩个游戏吧’。”】
从那个跟太宰治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孩童出场开始,影厅之中就是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
荧幕上色调明亮的画面伴随着轻快的童谣一帧一帧地跃动着,孩童的双手搬运着可怖的尸块,以游戏的名义炖煮着人肉,燃放烟花般焚烧着罪证,无忧无虑的笑脸之下,是氧化发黑的腥臭血液。
每一幕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每一幕都带着令人几欲作呕的强烈反差。
他们说谎、欺瞒,披上天真无邪的儿童表皮,就以为能将罪恶深埋泉下。
“……[他的血液之中流淌着黑手党的意志。]”
森鸥外如同念诗般读着这句流传已广的传言,轻声笑了起来,他意味不明地说道,“太宰君作为黑手党的才能真是超出我的意料。”
“啊——这家伙从小就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吗?”中原中也则受不了一般搓了搓手臂,感到一阵恶寒。
即便是对于黑手党而言,这样的场面也有些超过了。
尾崎红叶微微垂眸,敛去了眼瞳里闪烁着的复杂情绪,她用折扇轻掩唇角,语气里带着冷冷的杀意,“让儿童作恶,让无法重来的童真早早消逝,这可真是……不可宽恕的罪过。”
芥川龙之介却丝毫没有想太多,在他的眼里,太宰治就是天生的异才,从出生起就知晓一切的最恶黑手党,在这样厚重的滤镜之下,他只感到了惭愧。
“不愧是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握紧了拳头,“才只有五岁就可以制定出如此完善的计划来,相比之下,那时候的我甚至还在靠偷窃过活,真是软弱又无能。”
比起港口黑手党那边对血腥罪恶的习以为常,武装侦探社这边,则是全然无法接受的超过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未发一语,他们无法对这样超出常理又让人无能为力的罪恶做出什么评价来。
他们都清楚,津岛家的双子所做的事情,分明是错误的,分明是罪恶的,但却又是他们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不得不去做的。
与谢野晶子点了一根烟,雾白的烟气自她的指尖腾升而起,她的瞳眸泛着颓丧的紫,“真是肮脏的世界啊。”
【“父亲大人好像有些不喜欢我。”】
【“父亲大人带我们去了东京,虽然新家里有些不习惯,不过因为有哥哥在身边,所以一切都是灿烂的。”】
压抑腐朽的家族,冷酷□□的父亲,只关心自己、自私自利的病弱母亲,和装聋作哑的仆人们。
如同看着鲜花在没有氧气的玻璃罩中慢慢枯萎一般。
他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津岛双子在那样灰暗的世界之中慢慢窒息了。
明明是成功从一个牢笼之中逃跑了,却又被关进了另一个牢笼之中,明明只是想要得到幸福,却要受到惩罚,他们被困在了黎明前的永夜,向着那分明近在眼前的曦光拼命地伸出了手,却触不可及。
【“失败了,不过没关系,即使没有我,哥哥也会得到幸福的。”】
【“绘里奈是可爱的孩子,为什么要害怕她呢?”】
【“我身边的人,好像总是在遭遇不幸。”】
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在武装侦探社的众人心中,让他们胸口堵着喘不过气来。
“太糟糕了。”国木田独步攥紧了手中的笔记本,在自己一向爱惜着的特制笔记本封面上都弄出了几道不平静的划痕。
他低低的话语之中压抑着无处发泄的怒火,“糟糕透顶的世界,糟糕透顶的社会,那些大人们到底在干些什么啊!不好好引导和保护,却让还没成长起来的学生和儿童来承担一切!”
“因为正处于战争动荡的时期。”福泽谕吉开了口,语调低沉,“如果那个世界跟我们世界的时间线是重合着的话,在这个时期,就正处于异能大战的后半时期,国内政权动荡,政府要员也常常被刺杀。”
“他们是不幸被风声裹挟着的脆弱纸片。”福泽谕吉的言语中带着悲秋般的萧瑟。
“不仅如此。”江户川乱步眯着眼睛,“这里面所提到的咒术界也大有问题。”
“权力被世家牢牢把控,又不听从政府的调派,自成一个社会,无论是抓捕还是行刑都只凭借权力者的心意,既没有规则,也没有法度。”
“就只是毫无文明可言的原始丛林而已,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
与谢野晶子深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光是听着就让人火大。”
中岛敦转头看向了难得安静下来、一言不发的太宰治,犹豫了一下,而后问道,“太宰先生……你真的有一个弟弟吗?”
太宰治转过头来,冲中岛敦笑了。
“有哦。”
他轻飘飘地这样说道。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谷崎直美有些急切地问道,“津岛怜央真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