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冷板凳的滋味可好受得很呢。
好在时间总不上为了一些人的尴尬停留,没一会就到了中饭的时候,等摆上饭菜,那送菜县令邬有道也跟着一起进来。分别向贾赦与孙有福见过礼,邬县令又与孙有福套起近乎来:“不想今日孙将军亲自来迎贾将军,可见孙将军出于一片赤诚。”
孙有福自给了他一个白眼,势利小人,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在贾赦面将告的秘?孙绍祖自来脾气暴躁,这绥州军主将又是自己老子,为所欲为的惯了,今天算是把这二十多年的气都受够了。他老子想到的事儿,他也想了个八九不离十,果然算得上父子连心。于是邬县令向他求救似地看过来时,他丝毫不念人家曾经献给他多个美女,又自出钱为他在清涧置外宅的情谊,只想着等这巡检大人走后,如何寻了县令的错处让他滚蛋。
还是幕僚有点良心,暗中拉了邬县令一把,把眼只向两位上首的将军身上一溜儿。那县令再次乖觉起来,老实地闭上嘴。
一顿饭真做到了食不言,不过有几人真的吃饱了,又有几人食不知味就不得而知了。那孙有福再呆不下去,就请贾赦启程:“巡检大人,即已经到了绥州境内,离大营不过百里,快马赶日落前就能到。请大人下令拨营,也好早到大营,让末将尽下地主之谊。”
邬县令觉得这孙有福就算脸儿不好看了点,可说得还算是人话,快些让这个巡检大人走了,他也能安生歇上一歇,不用天天做个送菜县令。
不想贾赦自有章程:“孙将军所言虽然有理,却也不急于一时,本将军还要在此盘恒几日,处理些在泽州未不得及处理之事。”
孙有福还要再请,总得显示自己的诚心:“这里毕竟条件差了些,等到了大营,人手也齐备,东西也现成,那时大人处理起来不是更顺手些?”
“非也。”这回接话的换成时先生:“将军已经说了是处理泽州的事务,怎么能到绥州军营中?孙将军,你说是也不是?”
那孙有福只能尴尬地描补:“先生说得是,是我鲁莽了。巡检大人勿怪。”
这回贾赦总算给人面子:“孙将军也是一片为本将军的好意,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如此就不多耽误孙将军了,免得路上有事,耽误了将军归营。”
定下贾赦处理完事务后,就使人传信绥州营,到时也不用孙有福亲至了,派个人来带路就好。孙有福当然还要坚持一下,表示自己来接巡检是本分所在,贾赦再表示军务为重,主将不宜频频离营,孙将军千万不要让自己悬心.....
反正就是废话连着废话,等大家唾沫都说得干了,仿佛刚才在大帐内的尴尬从来没出现过一般,互相友好道别。
看了一眼跟着自己马队的邬有道,孙绍祖打马到了自己老子马旁边:“父亲,你看这位巡检大人?”
孙有福看着自己儿子,也看了一眼跟着的邬有道:“等回去再说。”
连着让孙家父子狐疑地看了两次,邬有道岂能无知无觉?眼见孙家父子疑心上了自己。他对孙家父子的手段也多有了解,能以兵为匪的人物,对已经起了疑心的人会用什么招数,这位县令都能替二人想出十来种。
这些招数用在别人身上是看得痛快,可要是这些要是落到自己身上,丢官去职就是轻的,说不得自己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到家乡都在两可之间。
好在现在来了个巡检大人,而且看那位大人与孙家并不多和睦,这里有些机会也说不定。邬有道边催着马边想着自己的后路,等到了县城边时还能殷勤地问孙有福一行是否进城歇息片刻再赶路,就算是得了人的白眼也是一脸笑容地目送马队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