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向, 前进就真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贾赦自从知道水泥指日可待,更是长住在庄子上, 也不管有没有人和他说话了,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刺激一下贾敬调剂一下嘛。
贾敬是不胜其烦, 每天一吃完早饭就躲进试验场里,用了晚饭还要加班,整个就是个躲瘟神的态度。就这样一个骚扰一个躲,倒让贾敬与惜春的关系缓和了下来。
无他, 与贾赦的烦人劲比起来, 惜春那时不时的两句冷言, 不要太温柔。何况就算是再冷言冷语, 一日三餐的补汤是不少的,送的人只说姑娘看着老爷太瘦了, 给老爷进补的。
有了对比, 贾敬对惜春的态度能不缓和?他这里态度好点, 惜春也就态度好点, 一来二去,三人再一起用饭的时候, 已经很少听见这父女二人唇枪舌战了。
正当贾赦一心扑到水泥上的时候,林之孝来了。因为贾赦已经多半个月没有回家, 邢夫人与贾琏一干人等实在放心不下, 可是贾琏不到休沐时间, 贾琮更是天天得到国子监上课, 只能林之孝跑这一趟。
知道不是家里出了事,贾赦就对林之孝说:“回去和太太说,我这里正是要紧的时候,怕是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去,让他们放心便是。”
可是林之孝期艾了半天,还是咬牙道:“老爷能离得开的话,还是最好回家一趟。”
“不是说没有什么大事吗?琏儿也处置不了?”什么人这样大胆!
林之孝就有些为难地道:“本来太太怕老爷您担心,不让小的告诉您。可是听我家那个婆娘说,老太太好象是身子骨见好。”
明白了,什么是身子骨见好,不过是又要出来作妖。这样的话,贾琏出面确实压制不住那位老太太,邢夫人对上贾母还是软了一些,可不就得贾赦自己回去镇宅。
“没说是什么事?”贾赦要做到知己知彼。
林之孝就道:“听说是老太太不知道在哪里听说,宝二爷已经让放出来了,非得逼着太太将人接进府里。”
原来是这个事。贾赦身在庄子里,只知道贾政与王夫人都已经被判秋后问斩,倒不知道那个凤凰蛋竟已经被放出来了。要是他出来了,那贾环与赵姨娘呢?
他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问了,林之孝也知道:“听说是一起放出来的。只是因为赵姨娘两个娘家兄弟在分家后,就让她撺掇着二老爷放了奴籍,二人大概得了赵姨娘的补贴,都做了点小买卖。这次赵姨娘与环三爷一放出来,就让他大兄弟接到家里养活。只是宝二爷,王家是早就没了人的,薛家从他们家大爷出事后,娘两个也不知道搬哪里去了,所以还没有着落。”
贾赦听了就有些不屑地问:“咱们可是与他们分了宗的。分宗时,那些族人不是都跟着宁国府与老二吗?怎么到这个用到族人的时候,就没有人出头了?”
就算林之孝平日也会说点小谎,可是人家还是知道哪些是事实的。真正的事实就是,当日分宗,除了贾芸一家外,贾赦是一个族人也不要,可不是人家不想贴上他这个国公爷。
可是谁让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主子,林之孝只能尴尬地一笑,好象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那些族人都是只能占便宜的主,这个老爷您还不清楚。”要不当时你能一个也不要?
贾赦就是再不想放下水泥的事,也得把自己家里安顿好,心里越发对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候让他分心的老太太不耐烦了。看来“伺候”贾母的人里,还是不大干净呀,回去得再换上一批才好。
“林之孝,”贾赦问道:“你可知道是谁给老太太递了消息?”
听他一问,林之孝就头上见汗,当日“伺候”老太太的人,可是他们两口子一起选的,不论是哪一个出了问题,他们两人都脱不了干系:“回老爷的话,听我婆娘说,是,是,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一个扫地婆子。”
这就有些奇怪了。以贾母的一惯作派,其实与贾宝玉差不多,都喜欢一群漂亮的小姑娘围在自己身边。一个扫地婆子,按说贾母连看也懒得看上一眼,更没有进贾母屋子的资格。
当然就算是让贾母养病,贾赦也没在用度上亏待她,该有的人员配置一个不少。不过“入职培训”也没缺,那就是伺候要尽心,可是不能传闲话,务必要让老太□□心静养。
可是现在还是出现了为贾母传话的人,还是一个平日贾母连看也不会看一眼的人,贾赦都有些坐不住了。
让人快些把李管事叫来,将庄子里的事交待清楚,重点就是保密的问题,还有研究水泥与□□两边不得碰头的问题。谁让贾母出的这事太过诡异,让贾赦不得不阴谋化了。
当着林之孝,贾赦嘱咐李管家:“现在的粘度已经够了,先找一块平整的地方,按我昨天与小崔说过的铺出来,第二天起日日要浇水。”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养生的那一套,只管让浇水就是。
李管家自然是答应,还问:“要是国公爷回来的晚,是再按现在的方子生产呢,还是停一停?”
“当然是生产。”贾赦没有犹豫,将来这东西用的地方多着呢,现在没到别人眼里,自然要多产一些。不过他又想起来了:“产出的东西,一定不能着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