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老鼠把花生米啃得如雨声沙沙,好像养了一屋子蚕似的。贺一水回身,在屋里四下走走。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阳台上几十盆花长得异常茂密。
贺一水走过去,伸手轻触一盆吊兰,想想周渔干下的蠢事,心里差点把肚皮笑破。难怪这几天贺一山跟他神神秘秘的。
哼,躲着小贺总,就是这样的下场呀。
乔小橙很快做好锅包肉,又炒了一个酱爆白菜。
得闲还做了一个蕃茄鸡蛋汤。她把菜端上桌,贺一水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里咕噜一声。多少年来,他也经过了无数时间夹角,好的坏的,见过太多。
但是这样的仲夏之夜,一个整洁温馨的小房子,再加上美味的饭菜、一个体贴到可爱的姑娘,真是让人心暖。
他坐到桌前,乔小橙把筷子递给他。
贺一水接过来,看见米饭里还挟杂着红薯。小贺总顿时胃口大开,乔小橙看他像是真饿了,两菜一汤都不大够的样子,只好又去厨房给他炒了个盐菜青椒。
小贺总真是一点也没有客气,锅包肉和酱爆白菜一点没剩下。乔小橙是没吃几口,不过她确实也没什么胃口。
小贺总吃饱了,乔小橙又给他切了一个梨,然后自己去洗碗。贺一水说:“你这样,早晚把男人宠坏。”
乔小橙说:“小贺总第一次到我家,总不能让你动手的。”
贺一水用牙签扎了一块梨,说:“放心吧,小贺总不白吃。”要是每天晚上都能过来就好了。他这么一想,突然理解了,当初周渔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
也是这时候,他突然觉得,当时周渔可能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
她是那种,很容易给人家庭氛围的姑娘。让人很想每天把菜买回来,然后倚在厨房门口,跟她有的没的说几句话,满满都是等待食物的满足感。
这种心理让他产生了几分危机感,他站起身来,再次走到阳台上,这时候其他老鼠已经吃完了花米生。胖灰指挥着老鼠们把报纸卷起来,想要丢进垃圾桶里。乔小橙出来擦桌子,说:“别费事了,我一会儿来收拾。”
老鼠们吱吱乱叫,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是很快的,它们用一只老鼠钻进报纸桶里,然后不停地打滚,其他老鼠再帮忙推动,竟然真的把报纸卷好。
再一路翻滚,竟然真的把报纸卷筒推到了垃圾桶旁边。
贺一水看得有趣,不由在阳台的小桌子旁边坐下来。其实后悔大师是很少缺钱的,守护生肖能够做的事太多了。
就比如乔小橙这样的,老鼠能做的事,可是很多的。直接偷盗的都不说了,盗点商业机密什么的,可真是手到擒来。
可是用来扔垃圾的,他是真没见过。
他趴在小圆桌上,以手托腮,看到津津有味。过了一阵,他目光下垂,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子午流注钟?!
他打开了阳台的灯,仔细看了一阵,这是真的!
而且这钟还有走动!
他说:“乔小橙!你这钟怎么回事?”高仿?他上上下下一通乱找,希望找到电池仓,或者发条,但显然,没有。
乔小橙现在觉得他是个好人,自然也没存心瞒他,说:“这个我小时候就有了,但是一直没用过。”
“这怎么可能?!”贺一水摸了摸那钟面,半天,说:“你不会真的是鼠大师吧?”他又看了一眼乔大聪,当时乔大聪认她为主,是在王贞梅等人的时间夹角,那时候大家都看到了。
乔小橙说:“不可能吧?赵歧的子午流注钟不是能用吗?”
那倒是。贺一水屈指轻敲了一下钟面,说:“见了鬼了。”小贺总的好奇心,那可是拦不住的。他兴奋地说:“我找个人来试试能不能用!”
乔小橙其实自己也好奇,但她比小贺总胆子就小些,问:“不会有危险吗?”
这还真是难说,其他十二块钟,每一块都有对应的进入时辰。鬼知道这块进去是哪个时辰啊。
但是小贺总是没所谓的,他说:“有危险也值得试试。我去叫人。”
说着话,他几乎下意识地想打电话给周渔,乔小橙立刻说:“不要周渔。”
贺一水手上一停,也是。但是这点难不到小贺总,他说:“那我叫上汪羽、严华和黄原原。”这三个人是他的左膀右臂,乔小橙却还是不放心,欲言又止。
小贺总发现了,注视着她等她下一句话。
乔小橙说:“还是把大贺总叫上吧。”
贺一水说:“他啊?骗你他也有份,你不知道?”
乔小橙当然知道,当时周渔就说了林之周是贺一山的朋友。她说:“我也觉得肯定有他,但是他毕竟是你哥哥,真遇到什么危险……他肯定会尽力帮你的。”
真是懂事的丫头。贺一水说:“行。”
他是个半点不能等的,这时候立刻就给贺一山打电话。
贺一山正跟周渔愁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时候接自己亲弟弟的电话也漫不经心,问:“什么事?”
贺一水说:“你到小乔家里来一趟,快。”
贺一山整个人都吓慒了,赶紧问:“什么事?小乔不是做了什么傻事吧?!”周渔汗毛都竖起来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