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桑若终于正眼看他,“齐公子是觉得这天下女子都该围着你转吗?”
“不,我只希望你围着我转。”
温桑若冷笑,心底不耐烦起来,提高声音道:“御林军何在?有人拦下本公主的车驾,你们就是这般在旁边看着?”
齐钧泽见她开始唤御林军,没有再坚持,从容下了马车,目送着马车逐渐出了京城。
*
温桑若前往白马寺,大皇子被夺去手中权势后,朝中逐渐风平浪静起来。比较特殊的大概是二皇子的言行越发猖獗起来,甚至好几次堵住封易放狠话。
封易不断退让,静静等着二皇子作死。
一年的时间,封易连跳几级,温始以他表现出众、尽忠职守为理由,两次提拔他。如今他的手底下掌控有一千兵马。
这一年里,温慕总是进宫去孝顺温始,还经常拿些问题与温始讨论。温始偶尔兴致来了就出声点拨他。
温慕的资质还算不错,偶尔一点就透,偶尔要多点拨几句骂上几句也悟了,这让温始颇有成就感。
点拨一句马上就懂,这会让人教得没有成就感;但怎么点拨都点拨不通更不行,帝王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指点。最好的就是温慕这样,既能让温始教得有成就感,又不会觉得不耐烦。
父子两的相处越发融洽,感情也逐渐加深,一些原先绝不会告诉给温始的事情,温慕也在尝试着与他敞开心扉沟通。
此外,这一年间齐钧泽趁着休沐日去了白马寺三次,但每一次温桑若都闭门不见。后来齐阁老等人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对,齐阁老更是亲自寻齐钧泽过来谈话。
一年之期已到,自皇宫而来接温桑若的马车停在白马寺门前,齐钧泽也跟着过来了。
温桑若被瑶夕搀扶着,看到他出现时并不惊讶。两人没有说话,直接擦肩而去,直到温桑若一只手扶上了马车帘,突然回头对齐钧泽抿唇一笑。
在白马寺一年,她的容貌已经完全长开,本就是极其艳丽到骨子里的姿色,突然这么一笑,恍若夏风都变得妩媚了。
齐钧泽眼中划过惊艳之色,还没来得及细看,温桑若已经被瑶夕扶上了马车。
“公主,一年不见,今日我颇为欢喜。”齐钧泽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温雅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欢喜之色,瑶夕听了都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但温桑若依旧很冷淡,“出发吧,我有些倦了。”
齐钧泽哑然而笑,翻身上马,示意马车先行,他的马匹不紧不慢跟着温桑若旁边,时不时说上两句话,温桑若则全凭心情回他。
“公主,您……”瑶夕有些小心翼翼,又怕外面的齐钧泽听到,便压低声音说道,“您是不是待齐公子太冷淡些了。”
毕竟圣旨已下,两人定是要结为夫妻的。
也是这一年温桑若的性子没有以前那么偏激,瑶夕才敢说出这句话。
温桑若睁开眼睛,讽刺地笑了笑,“瑶夕,对这种人动情,才是真的什么都抓不住了。”
那种咄咄逼人、带着侵略意味的眼神,即使掩饰也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对这种人动了情,才真是讽刺。因为她一旦动了情,齐钧泽便不“爱”了。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高高在上,冷眼看他。
马车抵达皇宫,温桑若被人引着去见温始。
封易正待在皇宫里见温始,他半蹲着为温始按摩手腕,边与他絮絮叨叨说着话。
温始靠着椅背享受着封易的按摩,好似不经意间提到一般,“易儿,桑若要回来了。”
封易点头,“陛下是想问我打算如何对大公主吗?”
“桑若在寺庙里的表现很好,她毕竟是朕的女儿……”温始轻叹,“朕知道她做错了事情,但子不教父之过,朕罚她禁足一年,去她身上的荣光,便心软了。”
“陛下,我知道的。”总归是宠过那么多年的女儿,只要温桑若表现出想变好的姿态,温始自然会心软。
他的陛下本就是个宽厚仁慈的帝王。待臣下仁慈,待自己的子女自然也是如此。当年他不就是仗着陛下的宽厚仁慈来让温桑若、大皇子付出代价吗。
“陛下,让大公主与齐公子尽早完婚吧。”沉吟片刻,封易提议道。
温始微讶,没想到封易会说出这个提议,“你原谅桑若了?”
温桑若留在皇宫中,陛下就算对她没有了昔日的宠爱也会庇护她。但若是嫁出去,就要面对更多的矛盾。
该说他的本职工作不愧是写的吗,对感情戏也有所研究,他看懂了温桑若和齐钧泽之间畸形的关系。
若是温桑若付出感情,齐钧泽便淡了。若是温桑若如现在这般冷淡矜贵,就要面对来自齐家的压力。所以还是提议让她嫁出去吧,既能让她过得不那么顺心,也能满足陛下的打算。
等温桑若到御书房求见温始,封易正好从御书房里退了出来。
温桑若站在台阶下看着那拨开珠帘从容走出宫殿的少年,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年的吃斋礼佛,扭曲的爱被淡化,直到今日再看到他,温桑若又觉得心口在锥锥的痛。
她垂下眼,与封易问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