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奇:“两份空白手令。”
“啪”的一声,冯唐在他脸上狠狠地抽了一掌!
挨了这一掌,韩奇的身子挺得更直了,两眼深深地望着冯唐:“郡王什么都知道了。宣府和大同的边军入不了京的。”
冯唐的脸上这时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
韩奇:“郡王说了,立哪位皇子为太子,大家可以坐下来谈。甚至太上皇也可以不死,但必须罢为庶人,永远圈禁!”
冯唐沉默了,在那里急剧地想着。
韩奇犹豫了一下:“侯爷这当口还是不要进宫了,勇卫营随时都可能进城。陛下不会相信侯爷的。”
顿了顿,“那两份手令就是遮羞布。”
冯唐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张脸腾地红了,咬着牙说道:“好手段,好手段终究是小瞧了他。”说完,走到正中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韩奇明白了,转身走到门外喊道:“来人!”
冯唐的亲兵队长走了进来。
韩奇:“侯爷的旧疾犯了,你回去将药取来。”
亲兵队长望向冯唐:“侯爷?”
冯唐坐在椅子上没有答话,只是摆了摆手。
亲兵队长答应着走了出去。
虽说朝廷一再表示米行不会断粮,但心慌的老百姓每天都会排队买米,哪怕下再大的雨雪。
此时崇文门里街上又挤满了排队买米的老百姓。
周瑞招呼小厮护着贾政的官轿拐进了东江米巷,向衙门走去。
官轿内,贾政慢慢睁开了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自从听说九皇子要被册立为太子之后,他就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贾赦、贾琥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人,他也见不到这两人。
没办法,他去见了在家养病的王子腾,却被王子腾嘲笑是患得患失。
突然,轿子停住了。
贾政掀开轿帘望去,前方,一辆马车停在街道正中,挡住了去路。
周瑞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怎么了?挡道怎么着?快让开!”
那辆马车上的车夫,却恍若未闻,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周瑞脸一沉,走上前一把揪住那车夫的后领,扬手便要打去。
突然,那车夫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剑,还没等他反应,那短剑便刺入他的胸口,穿心而过。
周瑞哼也未哼,他的头软软地垂下,死于非命。
这时,贾政从官轿里出来了,“怎么回事啊?”又对两名小厮说道:“去看看。”
站在轿前的两名小厮对视了一眼,接着一齐走了过去。
一阵风起,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二人忍不住捂鼻,然后瞪大了眼睛。
只见周瑞脚下的青石板地面上积了一滩鲜血。
这时周瑞的尸体扑通倒在地上,接着,那车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握着滴血的短剑走了过来。
二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想跑,双腿却发起软来,想张口,却已经说不出话来:“老、老.”
两道剑光闪过,二人惨叫倒地。
贾政惊住了!
街巷中一片死寂。
静默只是一瞬间,接着四名轿夫大声喊道:“杀人了!”边叫边向崇文门里街上跑去。
那刺客越走越近,几名荣国府二房小厮一下子跑得烟消云散。
贾政孤零零地站在官轿前,他的目光和那刺客对上了,没有说话。
那刺客望了贾政一眼,伸手抓住轿帘一扯,扔在地上,然后伸手做了个“请坐”的姿态。
贾政明白了,整理了身上袍服,走回官轿里坐了下来。
那刺客一跃,跃进了轿杆中,望着轿里的贾政:“很快的。”说完,举起了手中的短剑。
贾政淡淡地笑笑。
突然寒光一闪,接着一声闷哼,短剑插进贾政胸口,剑刃透胸而过,只余剑柄。
贾政的头微微垂着,那刺客把手伸到他的脖颈上,接着转身走了出去,消失在街巷里.
皇城
从外殿一直到寝宫外,都排站着好些司礼监大太监和太医,一个个默默站在那儿,等候着。
乾清宫副总管这时端着药从侧殿走了过来,在寝宫门外站住了,侧耳听着。
寝宫里传来了戴权的声音:“.没有异常反应,只是.”
“只是什么?”建武帝那中气不足的声音。
戴权的声音:“郡王身边有个叫林三的心腹,已经有两天没有露面了家里也没人。”
建武帝:“你是怎么想的?”
戴权:“老奴怀疑林三去了勇卫营大营”
建武帝:“让人去小胖子那里问问。”
戴权:“是。”
听到这里,副总管端着药走了进去:“陛下,该吃药了。”慢慢捧到床边,又慢慢递到靠在床头的建武帝嘴边,建武帝凑过来先喝了一口,接着伸出手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
建武帝望着他:“去催一催,去步军衙门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司礼监大太监走了进来:“启奏陛下,忠毅侯旧疾复发,不能来了。”
建武帝:“是你亲眼见到的吗?”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