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生从外面美了一圈,回来坐下后,皮衣都舍不得从身上脱下来。
“刘姨,这皮衣多少钱?”
刘大银在家里就想好了价钱,“男女款式一样,两百六十元。”
一件皮衣两张羊皮,一张羊皮三十九元,两张就是七十八元。这一件皮衣大概五天做完,朱福贵和郭老汉几人的工资是一天六元,五天就是三十元,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一件皮衣的价格大概一百出头。
上次郭老汉和朱福贵卖给刘大银的皮衣是一百元,他们能赚钱吗?
刘大银稍微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刘大银亲自收的最好的羊皮,当初朱福贵和郭老汉买的可不一定是最好的羊皮,差价不就出来了吗。
这刘大银按天发工钱,做快做慢都是一样的钱,朱福贵,郭老汉他们干活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当初他们干的活是自己的,做的越快越能早些拿到钱,干活的速度自然就快了,这样一算,他们当初自然就赚钱了。
这就是日工和包工的差别了。
张水生低头想了一下,这皮衣看着比上次的羊皮夹克还要洋气,这些钱的确不贵。
他点头道:“那好,两百四十元一件,十件就是两千四百元。我这就给刘姨取钱去。”
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皮衣是张水生的,钱是刘大银的了。
刘大银数好钱,钱先不放进兜里,说道:“小张,我闺女托我带二十件白衬衫,那裤子能拿多少?”
李莲花卖的裤子现在可时兴了,上面穿一件白衬衫,下面穿一件那样的瘦裤子,现在县城只要有工作的年轻女人们都这样穿。
“刘姨,这裤子现在可时兴了,李姐要是拿货的话,我知道一个人,不拘数量,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
刘大银想起女儿临走时的话,果断道:“那我先要一百条。”
临分别的时候,张水生叮嘱刘大银:“刘姨,这皮衣我一看就知道好卖,你回去抓紧时间做,能做多少我收多少。”
刘大银点头表示知道了:“小张你放心,我这心里有数。”
刘大银在省城就给许广义去了电报,他家有多少好皮子,全部送来,她都要了。
许广义
接到电报,心里先喜后忧。
这喜得是有一个大客户,以后的羊皮销路不用愁了。忧的是,这家里的好羊皮也没多少了,只剩下十多张了。
那刘大银说以后多要上好的羊皮,他还以为是开玩笑呢,谁想到这才多大的功夫啊,她就发来电报又要羊皮了,还是有多少要多少。
许广义和妻子商量了一下,这刘大银以后可是个大主顾,虽然家里还有次一些的羊皮,可绝对不能以次充好坑害人,贪小便宜吃大亏,这口碑坏了,以后还有谁会跟他家买皮子。
许广义决定带上儿子,先去把这十多张皮子给刘大银送去,他们也不回家了,直接坐火车去北方收羊皮。
这刘大银还用了朱福贵十多张皮子,当时她手里的钱不凑手,说好了等皮衣卖出去再还。
这皮衣卖了出去,刘大银先把朱福贵的羊皮钱给结了,又给四人发了工资。
拿了工钱,朱福贵父子,郭老汉夫子都喜得见牙不见眼,不说朱福贵和郭老汉,就是他俩的儿子朱有地和郭南,一个月也有不到三十元的工资,这可比一般的工人工资还要高啊。
这第一个月就挣了这么多的钱,那一年呢,得挣多少。
四个人不由得都在心里算起来。
张水生的皮衣在身上穿了一天,到家的时候也没脱掉。
他哥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眼睛看不见的爷爷,他就是想显摆没人看。
张水生今天就在火车站订了票,明天中午就坐火车去特区。
要不是想着哥哥今天不在家,爷爷没人照顾,他恨不得今天就飞去特区。
这皮衣一看,就得特别好卖。
这五件男式的皮衣,他打算给自己一件,哥哥一件,再给那郑老师送去一件,最终也就剩下五件了。
上次刘大银给他的皮衣他卖给港岛的商人,是四百一件,这次的皮衣,最少也得卖四百五吧。
不得不说,这郑老师的确有两把刷子,这设计出来的衣服穿在身上,贼他妈的好看。
以前张水生总以为这皮衣是男人穿的,可没想到,这郑老师还设计了女式的。
女式的皮衣,就连省城的供销社都没得卖。
张水生突然改了主意,这女式的皮衣他一件也不带到特区了,就在
这省城卖。
去年买他兔皮袄的那几个姑娘家里可都有钱,三百块的兔皮袄都眼都不眨的买下了,这更时兴的女式皮衣她们想必也会感兴趣。
张水生想的心热,出门给人打电话去了。
刘大银的皮坊干的热火朝天,郭老汉的大孙子,朱福贵的两个儿子全都被找来做工了。
现在一个月能出十多件皮衣,刘大银一件赚一百多块钱,十件就是一千多块钱。
张水生把皮衣拿到特区那里,给一个从港岛那边过来,专门倒腾服装的小商贩看了。
那小商贩在港岛的商业街上有一家店,专门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