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打开祁衡伸过来的手掌,“丫头?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挥之即来的手下吗?你以为你在逗三岁的孩子?你有多高高在上,对谁你都不值你一哂!”
姜毓从来不说,可她最讨厌的就是祁衡喊她丫头,好像在她和他的距离很遥远,好像他的世界她永远都触及不到,一句“丫头”,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把他们两个划分两端。
“姜毓……”
祁衡的手掌火辣辣地疼,他从来不知道姜毓的“力气”可以这么大,疼到他整个身子都开始冰凉,疼得他的心尖都开始颤动。
“王爷的休书我今日收下了,不必劳烦王爷以后再遣人来送,我会收拾好东西,等陛下的圣旨一到,我即可从禄王府离开。”
姜毓一点都不想知道知道祁衡休她的理由,一封休书之辱已经足够,她觉不会再自取其辱。
姜毓将休书叠拢收进袖中,话已至此,人也不必多留,姜毓转过身子越过祁衡便往楼下而去。
祁衡僵立在原地,他看到了姜毓的伤心,看到了姜毓的愤怒,也看到了姜毓最后的决绝。
他看着姜毓姜毓从身旁离开,可是他的手就跟失去了知觉一样无法抬起来将人拦住。
休书是他写的,里头言辞激烈毫不留情,比决裂更甚。他写了,也真的是准备用来休离姜毓的……
但是这不是现在用的,更不是用来生离的,他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让姜毓离开他。
像是忽然夺回了自己的身体,祁衡猛然转过身朝姜毓追去,姜毓跑得很快,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到了门边,眼看着就要出去。祁衡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姜毓只要出了这道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拦住她!”祁衡扬声喝令门外守门的小厮。
“王妃。”
守门的两个小厮领命,一转身手一伸,便将书房的大门拦了个严实。
“让开!”
姜毓忍着胸中潮涌的怒意,厉声呵斥,候在门外的翠袖见势也是唬了一跳,“王妃……”
只缓了那么一下,祁衡已是追上了前,紧紧抓住了姜毓的手臂往后一带,冷声吩咐门外的人:“关门,闲人都退到三丈以外,没本王的吩咐不许靠近!”
“是。”
外头的人听令,一下便阖了门扉,姜毓听到翠袖试图留下的声音,可到底是拗不过外头那些祁衡的手下。
屋内又只剩下祁衡和姜毓两个人,这一回祁衡抓着她,姜毓没有再反抗,这整个王府都是祁衡的,他要是想怎么样,凭她是反抗不了的。
“王爷还想如何?莫不是因为我知道你太多事情,是以想要灭口?”
“休书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祁衡没有理会姜毓的冷嘲热讽,他抓着姜毓的双肩,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他,“我写下休书,是为以备后患。”
姜毓冷笑,“王爷这套说辞可真是新鲜。”
为了以备后患?什么后患?看着什么时候时机到了再休了她?要不要再算个良辰吉日?
祁衡抓着姜毓的肩膀,他想姜毓看着他,可姜毓却一瞬都不肯抬眸。
祁衡的眼中滑过一道哀色,道:“既然你今日看到了这封休书,那我便将话与你说明了。你也是个聪明的人,你应该知道,我这个禄王府前途未卜不知凶吉,有今天却未必一直会有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不定就是抄家灭门祸及满门。”
姜毓的眸光颤了一下,这种话其实人人都心知肚明,若非祁衡形势太劣,赐婚之时她祖母的反应也不会是这样。
“我写这封休书,便是想万一有朝一日,这个能成为你的护身符。虽然没有皇帝的圣旨,可有这封休书在,肃国公府一定也可以帮你和我撇清关系,届时你只要远避京郊的宅院,躲过风头再熬个三年五载,等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别人都忘了你的时候离开京城,你还是可以过一个完满的人生。”
他素来是厌恶那些畏首畏尾杞人忧天,成日思索退路的人的,以前他也不曾想过要为姜毓准备这些,可直到那日书房的刺杀之后,他终于怕了。
他身边的亲人已经死得够多了,姜毓不能是下一个,不管有没有他,不管他愿不愿意想不想他都要做到,因为他要她永远都是安全的。
“你是为了我?”
姜毓终于抬起眼睛看向祁衡,唇角忍不住地勾了勾,无声地冷笑了一声,然后挣开祁衡抓在自己肩上的手,扬起手狠狠一下落在祁衡的脸上。
“啪!”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每次家暴的都是女主~~~
男主只会用嘴哔哔~~~
一旦踩到女主的点上,女主能动手就不动嘴了……
一次干服你,从此男主夫纲再不能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