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把手心朝姜毓一摊,他只有一只胳膊是好的,还有一只胳膊伤口贯穿,如今都还不怎么能动弹。
姜毓顺从地将手放进祁衡的手中,“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祁衡的唇角勾了勾,猛地使了力气将姜毓往前一拉,让人凑到了自己跟前。
“你做什么……”姜毓大惊,手也不敢乱放身子也不敢乱动,祁衡身上的伤那么多,压着了可怎么办?
“不做什么,”祁衡攥着姜毓的小手,瞧着姜毓惊慌的脸儿,认真问道:“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给我亲一口。”
什么?
姜毓的眸光猛地僵住,“你……”
哪里有人会将这么露骨的话宣之于口,而且还问得这么一本正经?姜毓的脸儿刷得便开始红了。
这个人……就不能一直好好的吗?
“好不好?”
祁衡却仿佛什么不妥都没察觉,仍旧跟着追问,“我听你的话素了这么久,你总得表示些什么,我才好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什么?她还不是为了他好?不好好谢谢她竟然还有脸跟她要表示,真是不要脸。
姜毓用力地抽了抽自己的手,奈何祁衡跩地死紧,就这么强揪着她半个身子贴在了他眼么前,眼睛一低就能看见他的唇。
姜毓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山林里祁衡临走前亲的那一下,犹如蜻蜓点水,当时情绪激动没觉得什么,眼下回想起来,只觉得那唇瓣柔软,那吻轻柔。
姜毓的脸上愈发臊了起来,祁衡的追问声又适时响起,“好不好,你答不答应?”
好什么好,这种事情还得这样有礼地问一问她吗?要她答什么?想亲的话,不会想上次那样直接……直接亲啊。装得自己好像多恪守礼教似的。
姜毓咬了咬唇,闭上眼点了点头,“你快点。”
祁衡却没动,眸光闪闪笑眯眯道:“我重伤在身多有不便,不如你来?”
来什么来!亲你自己去吧!
姜毓猛地睁开眼睛瞪他,正是要使力挣扎,祁衡的头蓦地一低,衔住了她的双唇。
姜毓的身子不动了,那一瞬唇间好像被麻了一下,一种酥酥的感觉从唇间炸开化成无数烟花飞快流向全身,先是头皮然后是四肢都叫那种感觉麻住了,一点反应都给不出来。
祁衡便是那么轻轻地衔着她的唇,缓缓地辗转流连,温和又轻柔,犹如小鹿饮水,缓慢吮吸,厮磨,最后缠绵不舍地松开。
祁衡的额头抵着姜毓的额头,嗓音低低,“毓儿的味道真香。”
姜毓的两颊通红,下意识抿了抿仍旧发麻的双唇,想用手指去抹却又羞赧难当,挣开了祁衡的手退回原来的位置。
“没个正经。”姜毓将垂下的发丝拢到耳后,端了蒸饺碟子递到祁衡的面前,“饭食要凉了,赶紧吃吧。”
“嗯。”祁衡的唇角弯弯应了一声,好整以暇地靠在锦垫上看着姜毓,“你喂吧,我吃。”
……
祁衡用膳时很安静,姜毓喂一口他吃一口,虽然祁衡只伤了一条胳膊,可后背还有一道重伤,若要自己用膳必会扯到伤口,是以这几日都是姜毓喂祁衡用的膳,一回两回,喂得愈发熟练,一托盘的膳食没用多久便喂得七七八八,未免积食,也不敢吃的太饱。
“方才薛阳同我提起了,聂儿那里今天就开始行动,之前都安排妥当了,只作得病死了,你略略费个心走一个过场,正好咱们府中也有事,给他简单办了。”祁衡同姜毓道。
姜毓用帕子给祁衡擦了擦嘴角,问道:“薛统领可是要与聂儿定下了?”
祁衡道:“是定下了,就不远的事了,等我伤好了,就去给他们主婚。”
“哦。”姜毓应了一声,想到了金月虹,不知她那边怎么样了。
“倒时候咱们一起去。”祁衡拉住姜毓的手在手心里摩挲,“他们傍晚时候就会开始行动,要你操劳了。”
妾室身死,总归是要先报到主母这里,而主母若是有风度有场面的,少不得给办一场身后事。
姜毓勉力弯了一下唇角,“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