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数如何, 在长假面前余清音并不关心。
倒是零九年的黄金周有八天这件事,她思索良久。
这一年的中秋在十月三号,照例是余家三代人齐聚一堂的日子。
余清音小病初愈, 睡到快十点还不想起床。
她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听到敲门声停下动作。
屋外的余海林小心翼翼道:“姐,要出门了。”
余清音知道不能再赖下去,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马上!”
语气不像是发脾气, 余海林松口气,回过头以谴责地看两个堂哥。
他的目光如炬,余胜舟多少有点心虚,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说话算话,给你。”
这还差不多, 余海林收得理直气壮, 望向另一边。
余景洪自然有所准备,拍拍他的头:“行, 我的账号给你玩。”
反正他登录次数越来越少,放着也是浪费。
余海林这才满意, 在门拉开的瞬间把手藏到背后。
余清音没想到他们仨都围在自己房门口,一边顺着头发调侃:“做门神吗?”
余胜舟先伸手摸一下堂妹的额头才说:“是不是还很晕?”
搞得像是什么大病,余清音原地跳两下:“好端端的。”
她要逞强, 余景洪可不帮着, 立刻道:“前天还起不来呢。”
此话一出, 余胜舟像抓着什么把柄, 念叨着各种注意事项。
他喋喋不休,余清音刷牙的时候也得听着,有些无可奈何地吐泡沫叹口气:“大哥,我现在好了。”
好了难道事情就过去了吗?余胜舟继续发挥:“我看你是皮在痒, 回头打一顿就好,这么大的人,都不知道……”
余清音只有点头的份,伸长脚往旁边踩一下。
余景洪疼得倒吸口气,又敢怒不敢言,只得捶一下墙。
他忽然想起生物课本上的那句食物链,觉得自己仿佛在这个圈子的最底端,伸手薅一把堂弟的头发。
简直是莫名其妙,余海林气鼓鼓地看着二堂哥,心想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但他人小言轻,只能躲到边上去。
怪有脾气的,余景洪搭着他说:“走,哥带你玩去。”
这还差不多,余海林屁颠屁颠地跟上,还记得要解救姐姐,喊着:“大哥你快来!”
余胜舟意犹未尽,一颗为人兄长的心左右平衡不了,想想还是跟过去。
关键时刻,还得是亲弟弟。
余清音长舒口气,洗漱好赶紧去换衣服。
大家就等着她,兄妹姐弟四个横成排往老宅走。
沿途不知道有多少亲戚,看到哪个都得叫,谁逮着都要唠两句。
有几位在余清音的记忆里是已经逝去的长辈,她一瞬间有些害怕,随手用力地捏起什么。
余胜舟下意识惨叫出声,左右看:“哪有老鼠?”
知道堂妹最怕这个。
其实余清音现在已经不怎么怕。
她大学时的宿舍位于一楼,后窗就是道臭水沟,老鼠们天天都聚在一起开大会小会,有点风雨就往屋里跑。
讲夸张些是八个女生和老鼠同住一屋,她的心脏早就练出来,后来租住在城中村更是处变不惊。
总的一句话,习以为常就好。
但她此刻还是用这个为借口,白着一张脸:“从那儿跑过去了。”
就她这样子,不知道的以为老鼠家十八代全在这儿呢。
余胜舟怀疑是生病的后遗症,伸手在堂妹眼前挥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余清音醒过神来:“没有,就是吓着了。”
小姑娘家家就是胆子小,余景洪开玩笑:“心眼也跟针尖似的。”
话音刚落,余胜舟跟堂弟微微摇头,示意他看。
余景洪的目光渐渐往下,才发现堂妹仍旧紧紧攥着堂哥的手臂,已经快掐出血来。
他心知不对,兄弟俩交换眼神,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余清音自己反应过来,松开手:“呀呀呀,大哥你没事吧?”
余胜舟咬着牙强撑:“不疼。”
余清音觉得他五官都皱在一起,越发的愧疚起来:“我真没注意。”
她慌了心神,连自己身处何地都忘记,只能抓住一根浮木。
余胜舟哪里会跟妹妹计较,看她好像恢复一点活力,搓着手臂:“没事,下回掐余景洪就行。”
什么意思啊,余景洪给堂哥一肘子:“凭啥?”
还能凭啥,余胜舟勾着他的脖子往前:“是不是做哥哥的?”
太有道理,余景洪只能认命。
兄弟俩推来推去接着走,闹得不可开交进老宅。
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