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我也是’, 苏昀惊得直打了几声酒嗝, 又严肃地教育他道。
“不行, 你怎么能喜欢我呢?你喜欢我也不能告诉我, 万一我答应了怎么办?”
陆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他果然不能指望一个醉酒的人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苏昀又开始埋下头来,窸窸窣窣地在自己的储物袋里翻找着东西。
“你等着, 这次我下凡不隐身了,我直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你面前,带你走上迎娶白富美的巅峰之路。”
然后他眼睛蓦地一亮, 寻到宝藏般地掏出一把红线镣铐来,直接往陆钺手上咔擦一锁。
“我这次绝对做好充分的准备,用红线将你绑得牢牢的……”
陆钺的双手便猝不及防地被这把红线镣铐给死死地铐住了。
苏昀歪着头,冲陆钺得意地直笑, 眼睛完成一条缝,嘴里却说着恶霸一般的台词。
“…然后小美人你就跑不掉啦!”
苏昀眯起眼睛, 一步步地慢慢迫近陆钺。
又踮起脚,仿佛想要吻上陆钺般,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近。
在鼻尖刚刚相触的刹那间, 苏昀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随后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一头栽倒在旁边柔软的巨床上,香甜地睡着了。
期待忽然落空的陆司长:……
陆钺本想直接将镣铐从中扯开,思虑再三后, 他还是维持着镣铐最初的模样, 等愧疚的小月老帮他解开。
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补偿。
陆钺双手别扭不自在地继续翻阅着带回家中的卷轴, 处理起公务来。
等苏昀迷迷糊糊地醒来后, 见到的就是一仿佛从牢里逃出来的陆司长。
陆钺眉头紧锁着,正低头思索着案件的线索,双手放在桌上,像正在被拷问的犯人般。
头痛欲裂的苏昀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赤着脚下了床。
又跌跌撞撞地冲过去,给体验了一遭犯人经历的陆钺解了锁。
陆钺的手腕似乎因为被铐久了,而铐出了一圈红痕来。
苏昀内疚地低下头来,朝陆钺的手上呼着气,又小心翼翼地揉着陆钺的手腕。
“抱歉,阿钺,我真是不知道自己醉了之后做了什么,居然会把你铐住……”
陆钺抿着嘴,迟迟没有答话。
苏昀在床上躺尸了半个小时后,诈尸般地直起身来,在床上搂着枕头高歌了整整半个时辰。
然后又奔跑至外面的大殿上,跳水般地直接蹦到一朵万里云上,而后又撒欢地翻滚至另一朵万里云上。
将半个大殿的万里云挨个翻了个遍。
最后胆大包天地闯进龙窝里,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小龙的尾巴,在小龙愤怒地对他喷火之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完成这一系列高难度作死动作后,苏昀终于疲惫地扑回到了床上,继续一动不动地躺尸。
直到现在,像睡过了一万年般,茫然地清醒过来。
感受着苏昀的贴心按摩,陆钺开口问道。
“如果神仙和神仙铐上这红线镣铐,会有用吗?”
苏昀严肃地思考起来这个问题来,慎重地回答道。
“大概率没有用,但若两人的缘分极深的话,应该会比较难解开。”
甚至可能完全解不开。
陆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好,我明白了。”
将红线镣铐收回储物袋后,苏昀低着头,紧张地递给陆钺一件红线织成的毛衣。
“阿钺,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这件红线毛衣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陆钺垂眼望着那件纹着他家蠢龙的红线毛衣。
毛衣掂在手里没有半分重量,他却能够感受到其中凝结的沉甸甸的心意。
这件红线毛衣小月老整整织了三天。
早上起来后,小月老便爬上松软的万里云,盘腿坐在里面,开始认真地织起毛衣。
中午吃完饭后,小月老又攀到灵石矿山的巅峰,继续兢兢业业地编起毛衣来。
甚至在最后一天晚上,小月老半夜解开自己身上的红线,艰难地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来。
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坐在角落里的红线软垫上,摸黑勤勤恳恳地给毛衣收尾。
那天小月老实在困得不行,织着织着手上的红线毛衣坠落在地上,头倚着墙,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他的头还渐渐地往下滑,滑到一半又被惊醒。
然后艰难地撑着快要合上的眼皮,将毛衣织完后,才瑟缩着身子,爬回温暖的小被窝中。
陆钺接过毛衣,毛衣被苏昀的胸膛焐得温热。
他珍惜地将它抱在自己的胸前。
“多谢,我很喜欢。”
“阿钺,我今天就准备回人间继续上班啦。”
“你的伤彻底好了吗?”
苏昀破罐子破摔地扯开衣服,将自己胸膛上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露出来给陆钺瞧。
奶白色的肌肤完全暴露在阳光底下,横贯心脏的伤口只剩浅浅一道粉红色的刀疤。
上面还慢慢地泛起层淡淡的红晕来,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