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特别像是查床的医生。”
闻晚不动声色地放下病历本,淡淡地说:“是吗。”
“是啊。现在病房里也没有外人,妈妈就和你直说了。你对未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闻晚休假结束后,要回去继续搞科研,但这些事,不方便透露,她就说:“还没想好。”
“你都二十一了,得抓紧了啊。依我看,你先把高中的知识捡起来,考个大学吧。”
早就已经博士毕业的闻晚:“……”
气氛有些凝滞,闻念笑呵呵地站出来打圆场:“妈,姐姐刚回青城呢,学习的事不急。”
王舒雅坚定地道:“怎么能不急,再拖下去,她年纪更大了。”
闻家找回了大女儿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闻念性格跋扈,保不准对闻晚心生怨恨。如果自己承认了她的话,说不定她马上就会挖苦闻晚从乡下长大,根本没机会见到自己。
闻晚的那双眼睛,和他前两年在一个峰会上见到的前辈很像。那位前辈在医学上的造诣,令他十分钦佩。只可惜前辈全程戴着口罩,他并不知晓她的样貌。
此刻,就算是看在前辈的面子上,他也不想闻晚被闻念嘲讽。
于是林暮回答道:“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
闻念一愣。她还等着林暮承认后,自己顺水推舟,说“这么有缘,不如你们加个好友”呢!现在可好,全被堵在喉咙里了。
偏偏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闻海生还来添乱。
“念念啊,上次你不是说有专业上面的问题要请教林医生吗?趁着林医生在,你抓紧问。”
林暮面沉如水,心下无奈。临床医学和动物医学差岂止十万八千里,闻念若是再胡搅蛮缠,他不会给她留面子。
没想到,闻念尴尬地笑了笑,娇憨地说:“爸,我是学兽医的,和林医生不一样。”
林暮今天被闻念惊讶了几次,看她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又聊了一会儿,服务生上菜后,闻念老老实实地吃着饭。
刚吃了个半饱,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个服务生推开门,着急地问:“请问这里是有医生吗?我们需要您的
帮助。”
林暮二话不说,把筷子放下,站起来问:“我是医生。发生了什么事?”
“有位客人受伤了,能请您随我来吗?”
“带路。”
放在往常,闻念肯定要去凑热闹,现在嘛,她灵光一闪,对闻晚道:“姐姐,你和林医生一起去吧,帮帮他的忙。”
虽然不知道病倒的人是谁,赶上林暮和闻晚两大顶尖医生都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事关生命,闻晚也担心林暮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站了起来。
闻海生见状,严厉地看着她们姐妹两个:“胡闹!晚晚连高中都没毕业,你让她跟着林医生干嘛,添乱吗?”
闻念也不能说,等闻晚马甲掉了,林暮都得礼貌地叫她一声前辈,只能干巴巴地辩驳着:“姐姐应该可以帮得上忙的……”
闻晚比她就简单粗暴多了,她压根没和闻海生解释,径直出了包厢,朝林暮走去。
闻海生生气地在后面喊:“闻晚你给我回来!人命关天的事,你别跟着瞎掺和!”
闻念扶着他的胳膊,劝他:“爸,姐姐有分寸的。”
“有个屁的分寸!真不让人省心!”他也坐不住了,快步离开。
闻念深知自己没那个急救的本事,又坐回去了。她想象着林暮和闻晚强强联合的样子,高兴地摇头晃脑。
今天之后,林医生说不定就会和姐姐成为知己,互帮互助,携手并进!
结果……几分钟后,林暮三人回来了。
闻念尴尬地放下筷子,飞快擦了擦嘴,疑惑地问:“这么快就解决了?”
闻晚答道:“受伤的不是人。”
“嗯?”
闻海生也有点无语:“是岑家那小子的导盲犬,名字叫宝宝。服务生在耳麦里听说有‘宝宝’受伤了,连忙就过来敲门了。”
闻念:“……”
“咱家和岑家有点交情,念念你既然在,就过去一趟吧。”
闻念往岑屿森所在包厢走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活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呢?
敲开门,闻念一眼就看到了一地的狼藉。来时服务生告诉她,包厢顶的一个灯罩掉下来,岑屿森的导盲犬撞开他,自己被砸了。
闻念不理解的是,一个灯罩是怎么把整个桌子都砸翻的?盘子碗都碎了一地。
目光向左移动,沙发上坐着一个黑衣少年。因为面色苍白,精致的脸庞多出几分纤弱的美感。
他的睫毛很长,垂眸时,会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导盲犬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身边,右腿正在流血,毛都染红了一片。
除了岑屿森外,包厢里还有饭店经理。后者站在沙发旁边,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出。
不等闻念开口,岑屿森朝她的方向,抬起了头。
只一瞬,闻念就被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惊艳了。她没想到,一个半失明的人,会有这样一双剔透的眼,像一泓清澈的泉。
岑家也是青城的世家,关于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