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先的确是忘记穿了,但他现在已经连一只手上有几根手指都数不清了,别提记住这些事情了。
谢墨赟手里捏着这块薄软轻柔的布料,不用举到鼻前就能闻到上面飘散着和时若先身上一样的气味。
如此贴身的衣物,不仅被漆玉行这个王八蛋看到,可能还被拿在手里观赏了一会,谢墨赟心中的醋意翻江倒海。
时若先醉醺醺地靠在他身上,平时能言善辩的唇,此时微微张开,嘴唇上像覆上一层薄薄的水色,不设防地等着人去采撷。
他是醉了,连意识都模糊起来。
看向谢墨赟的眼里也盛着水光,满是坏点子的狡黠眼神被藏了起来,换成单纯干净的一片。
现在的时若先看上去——无害又弱小,好像随便欺负一下就会哭了。
他像是察觉出谢墨赟心里所想,找回意识让自己别再被醉意牵着鼻子走。
时若先主动松开手远离谢墨赟,靠到马车一角。
而谢墨赟也紧随他的动作而动,目光紧紧跟随。
时若先:“你还记得你要养瓜的……”
谢墨赟低声说:“我记得。”
许是时若先喝醉的原因,今晚谢墨赟的声音听起来磁性得不得了,像是有把毛绒小刷,在时若先的耳朵里扫来扫去,轻轻柔柔得撩拨着时若先的听觉。
时若先被这种陌生的感觉扰乱了思绪。
好奇怪啊,为什么会单单因为谢墨赟说话的声音感觉脸红耳赤呢?
而这时的谢墨赟已经采取了更加直接的方式。
谢墨赟伸出左手,放在时若先的脸侧问:“你也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不记得了。”时若先装傻。
“那约定就无效了。”谢墨赟没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
时若先眨眨眼,“别别别,我记得。”
“今天的数字还没有猜,你想吧。”
时若先的耳朵又是一软,他甚至开始怀疑:难道自己刚刚不小心用耳朵喝了酒?
在等待时若先的这段时间里,谢墨赟垂眸看着时若先,拇指在时若先脸侧来回摩挲。
他的视线和指腹都被时若先脸上细腻的皮肤吸住了,想挪都无法挪开。
“你的脸很烫……”谢墨赟说。
“你的手和呼吸也是…很热很烫。”
时若先醉眼迷离,但也不忘努力用话语守卫自己的尊严。
谢墨赟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上马车前,他担心得要死。
上马车后,他嫉妒得要死。
而这时,他的妒忌担心全都汇集成忍耐。
对待时若先就像对待弹簧。
如果逼得太紧,一松手就会迫不及待地跳走,甚至比一开始还要抗拒。
但要是不给一点压力,他就永远保持松松散散的原样。
这个不开窍的……
谢墨赟微微低下眼,遮住自己眼里幽深的想法。
几分钟过去,谢墨赟问:“想好了吗?”
时若先点点头。
谢墨赟靠近,低下头和他鼻尖相对。
“我猜是……”
时若先眼睛看向别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
时若先:“你猜个数字,不用靠这么近吧?”
谢墨赟:“如果我猜对了,这样最快就可以吻你。”
时若先后背倏地挺直,紧张溢于言表。
“你刚刚想的是三点一四一五对不对?”
在时若先摇头前,谢墨赟再度开口:“这个数字我已经记下来了,虽然无法完全背完,但我想你也记不到后一百位……你想的都在我的范围内。”
谢墨赟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时若先耳侧,放在时若先脸色的手,轻轻把他从躲避的角度转到和谢墨赟正面相对。
谢墨赟的长相英俊且板正,放在哪个古装剧里都适合演正派。
但经过酒后醉意的加工,谢墨赟的表情变得固执,眼神紧紧盯着时若先,表现出浓郁的占有欲。
“我猜对了?”
谢墨赟自认做到了,所以因为自己即将亲手采下这枚小甜瓜而感到欢欣。
但时若先矢口否定:“没有……”
他眼神闪躲道:“我忘了,所以今天不算。”
谢墨赟的失望和恼怒瞬间翻到顶点,但不是因为今晚时若先故意说自己忘了。
时若先可以耍赖,可以再缓一缓。
可是他总是一点机会都不给,这让谢墨赟在挫败的同时,也感觉到自己好像只是时若先不得不暂时依附的选择,一旦有了更优选,时若先就会离开。
时若先遗漏的肚兜还在车厢内,丝绸面料散发着隐隐地光泽与香气。
不知漆玉行看到别人皇子妃留下一件贴身衣物会作何想法……
谢墨赟醋意大发,臂弯一展就把时若先拉到身前。
“你说今天不算,那在我这里也不算了。”
不等时若先作反应,谢墨赟强势得吻住时若先的嘴唇。
时若先口中的桂花蜜和酒酿的香气被谢墨赟夺走,谢墨赟感觉到时若先微小动作的抵抗。
但醉意让时若先浑身比棉花还软,这身裙子也不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