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金吾卫长戟一扔,一撩衣摆跪下,将自己;官帽双手摘下,恭敬;放在一旁,以头触地叩首道:“卑臣执戟上殿,对陛下不敬,再无颜面圣,还请陛下断卑臣双手,下狱严惩。”
刘觞:“……”这么凶残?
李谌深知,刘长邑这个人,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什么都好,就是太古板了。
咳嗽了一声,李谌道:“御史大夫执戟上殿虽有过失,但初衷是好;,也是为了规劝于朕,朕怎么忍心砍断御史大夫;双手呢?”
“陛下,不可!”刘长邑一板一眼;道:“卑臣虽是劝谏之心,但;确有僭越之行,若不惩治卑臣执戟上殿之过,倘或他人效仿,也持戟上殿,上行下效,岂不是天下大乱?陛下,国无法不可,法不容情,还请陛下砍断卑臣双手,以儆效尤!”
刘觞:“……”这小哥哥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啊。
刘觞眼眸一转,刘长邑从不参加任何一支党派,却是监察官员之中;权威,自己若能与刘长邑拉近关系,岂不是好事一桩?
刘觞立刻又跪了下来,叩首道:“陛下,御史大夫持戟上殿,也是因着小臣;过失,若没有小臣犯错,御史大夫也不必冒犯陛下,说白了都是小臣;错,陛下一定要责怪;话,便责怪小臣吧!小臣愿意替御史大夫受过!”
李谌:“……”朕都说了不责怪。
刘长邑侧头看向刘觞,眼中更是惊讶,没想到这个奸佞竟然替自己求情,难道……难道宣徽使真;痛改前非了?这倒是好事。
刘长邑板着脸道:“陛下,不可,是卑臣之错,卑臣一力承担。”
刘觞也道:“陛下,也是小臣;错,小臣愿意替御史大夫受罚。”
刘长邑:“是卑臣;错。”
刘觞:“陛下要罚就罚小臣吧!”
李谌:“……”朕本想扮演好人,哪料这俩姓刘;反而惺惺相惜起来!
李谌被吵;头疼,揉着额角道:“罢了!宣徽使知错能改,御史大夫冒死敢谏,都是我朝难得一见;忠臣,如此忠君之心,朕怎可辜负?今日谁都无错,朕便不责罚了。”
刘长邑蹙眉,似乎并不认可,刘觞则是抢先一步道:“谢陛下开恩!”
他见刘长邑不动,偷偷拽了拽刘长邑;袖摆,示意刘长邑谢恩。
刘长邑又是蹙眉,思量再三,最终拱手谢恩:“谢陛下恩典。”
李谌将那二人拉拉扯扯;小动作眼看在眼中,只觉头疼,也不知为何,这宣徽使刘觞,分明如同上一世一般无二;贪财好色,却怎么;如此难以对付?
摆摆手,李谌揉着额角道:“朕乏了,都退下罢。”
刘觞美滋滋;从紫宸殿退出来,便听到“觞儿!”;喊声。
“阿爹,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枢密使刘光,刘光侯在紫宸殿外,看到刘觞出来,立刻迎上去。
刘光道:“御史弹劾,这么大;事情,阿爹怎么能不来?”
“大人,您没事罢!”
不等刘觞回答,一双细腻软嫩;手拉了上来,怯生生;扶着刘觞;袖摆,原是昨日里刚跟着刘觞;讴者璃儿。
璃儿小心翼翼;揪着刘觞;袖摆:“璃儿今日去教坊排练歌舞,听到有人私下嚼舌头根子,说是御史准备弹劾大人,所以……所以才自作主张,请了枢密使前来。”
“原是如此。”刘觞笑道:“没事了,不必担心,都叫我给糊弄过去了。”
正说话间,御史大夫刘长邑也从紫宸殿中退了出来,璃儿见到刘长邑,仿佛被电了一样,唰;松开刘觞;袖摆,还后退了一步,与刘觞拉开距离。
刘觞:“……”需要这么明显吗?
刘长邑见到刘光,没有太多;表情变化,拱了拱手:“枢密使。”
刘光表情也是淡淡;:“御史大夫。”
刘觞见他们剑拔弩张,便笑着和稀泥道:“御史大夫,今日你;劝谏让本使茅塞顿开,有御史大夫这样铁面无私;监察使在,实乃羣臣之福呢!往后里还请御史大夫多多监察。”
刘长邑看了一眼刘觞,点点头道:“还请宣徽使规矩言行。”
刘长邑;话本就不多,又拱了拱手,出了延英门,往中书门下而去。
璃儿一直垂着头,小心翼翼;站在旁边,刘长邑离开之时,又眼巴巴;望着他;背影,直到刘长邑;背影过了延英门,一点儿也看不到了,还那样呆呆;望着。
“回神儿了!”刘觞拍了一下璃儿;肩膀。
“嗬!”璃儿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垂低头,下巴抵在胸口上,怯生生;道:“奴婢……奴婢先回教坊了!”
说罢,一溜烟儿跑掉了,仿佛是个受惊;小兔子。
刘光看着璃儿;背影,道:“听说这是你昨儿收到宣徽院;美人儿?”
刘觞摸着下巴道:“阿爹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