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璃儿使绊子,一曲舞起来,几个讴者仗着伴舞打掩护,好几次去踩璃儿;纱摆,想要将他绊倒。
璃儿身姿曼妙轻盈;起舞,看似羸弱无害,但其实他是个练家子,哪里能注意不到讴者们;针对,他身法灵动,借着舞步轻松躲闪,心中不屑冷笑。
李谌正在观摩璃儿起舞,刘觞与绛王李悟正好走了过来,他们刚要进教坊,突听有丝竹之声传来,原是教坊;讴者们在外排练,便顺着太液湖走了过去。
刘觞走过来,李谌因着是背对,加之丝竹之音扰乱视听,李谌虽是练家子,却并未有发现。
反倒是璃儿,璃儿看到刘觞走过来,目光一转,自己已然被宣徽使刘觞纳入宣徽院,如果此时又被天子李谌看上,说不定那二人还会因着一个美貌;讴者,争风吃醋,心生隔阂,若能挑拨刘氏与皇室,那么距离入主中原大业,岂不是更进一步?
“啊!”
璃儿软绵绵;轻呼一声,当即装作被其他讴者踩中了衣摆,身姿犹如柳条,顺势扑倒在天子李谌怀中。
李谌哪里想到这柔弱;讴者会突然扑过来,再者说了,李谌少时是太子,如今是天子,想要投怀送抱;男子女子数不胜数,早已见怪不怪。
温香软玉在怀,李谌冷笑了一声,这讴者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要对朕投怀送抱自荐枕席?看来刘觞;眼光,也不如何。
天子这般想着,突见众人全都向后看去,脸色精彩纷呈,心中纳罕也跟着向后看去。
刘觞?!
有人站在天子李谌身后,不正是宣徽使刘觞么?教坊众人脸色纷呈,自是因着璃儿前些已经被刘觞带走,今日又与天子搂搂抱抱,还正巧被刘觞撞见,这场热闹堪称修罗场!
李谌乍一看到刘觞,不知怎么,心窍狠狠一震,没来由心虚,狠狠推开璃儿。
“啊呀!”璃儿被推开,下盘不稳跌倒在地上。
刘觞则是一脸看禽兽;模样,赶紧上前扶起璃儿,还给他掸了掸身上;土,这才拱手作礼道:“小臣拜见陛下。”
李谌轻咳一声,负手道:“阿觞这么早便来教坊了?还真是尽忠职守呢。”
李谌只觉自己说出来;话,腔调有些怪怪;,莫名酸了吧唧。
刘觞也发觉了,天子今儿个早上应该吃了不干净;东西,不然为何一上来就阴阳怪气;?这腔调,比江王李涵有过之无不及。
刘觞回话道:“回陛下,陛下令小臣监察歌舞,小臣殚精竭虑,不敢怠慢一丝一毫。”
“如此……”李谌点点头:“甚好。那阿觞监察歌舞罢,朕还有事儿。”说完转身便走。
李谌往前走了一段,回头去看,便见到刘觞站在原地,也不知与那美貌;小讴者在说什么,有说有笑,喜笑颜开,外加动手动脚给讴者掸着身上;尘土,摸来摸去。
难道……
李谌脸色阴沉,眯起眼目,修长有力;手掌摸了摸自己;面颊,难道刘觞被那小讴者迷住了心窍?
不应该,绝不应该,朕;容貌,不比那被风一吹便倒;羸弱讴者俊美么?
“鱼之舟。”李谌阴沉;开口。
鱼之舟立刻应声,陛下;嗓音如此阴鸷,必然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吩咐。
“请陛下吩咐。”
李谌沉声道:“你说,是朕;颜色俊美,还是那璃儿;颜色俊美?”
鱼之舟难得打了磕巴:“璃、璃儿?”哪个璃儿?不会是那教坊;小讴者罢?
李谌不等鱼之舟回答,自问自答;道:“必然是朕更加俊美,毋庸置疑。”
那是为何?刘觞对那小讴者殷勤备至、嘘寒问暖,对待朕;百般讨好拉拢,便是忽冷忽热,油盐不进?
李谌在心中仔细对比了一番,论地位,朕是九五之尊;论钱财,整个天下都是朕;;论容貌,朕也算是俊美无俦,少有敌手;更别说论身材,那讴者麻杆儿一般如何能与朕争辉?
那只有一点子——便是乖巧。
如论乖巧,那柔弱纤细;讴者,确实乖巧有余,登峰造极。
李谌想到此处,心口又是一阵阵;发堵,冷嗤一声,自言自语;道:“朕还不够乖巧么!”
鱼之舟:“……”陛下这么问,一定有他;深意。